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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過去看看吧,興許能發現什麼遺漏呢?”
原晴之沒有跟著他們一起去看那個坑,而是獨自踱步,憑著記憶,走到宗祠面前。
在戲內那會,薛家宗祠就只剩下斷壁殘垣。被燒完之後更加嚴重,連斷壁殘垣都沒了,只有一截被煙燻黑的石碑孤零零矗立在原地。
確定完這裡什麼也沒有後,她準備轉身離開,忽然瞥見什麼。
直直愣了幾秒後,原晴之舉著手電筒蹲下,手指順著光源緩緩下滑。
——石碑底部,赫然刻著一個歪歪扭扭的笑臉。
它身邊,還靠著一個小小的不高興。
僅從這兩張簡筆畫的筆觸就能看出,作畫者顯然只是隨興而為。因為就算是學齡前兒l童,經過訓練後都能畫得更好,而不是將本該彎曲的弧度畫得如此張狂傲慢,沒有停在它們應停的位置。
但偏偏畫畫那人又用了力,所以即便是用指尖勾勒,也得到了不亞於刻刀作畫的深刻效果。或許正是如此,才要這兩張小畫得以留存下來,得以跨越現實和戲曲的屏障,呈現在她這個戲外人的眼前。
‘這個是我,那個是你。’
‘為什麼不高興的臉是我?’
‘因為你總是一副看起來憂慮重重的樣子啊,也不知道有什麼好不高興的。明明都待在本座身邊了,還需要考慮這麼多嗎?’
那個人看似隨意地說著,眼角眉梢帶著尚未褪去的少年意氣,卻要另一顆心猛地驚顫。
撫摸著碑文凹陷的痕跡,原晴之垂下眼眸,心中百味雜陳。
因為被人一言道破了她一直以來為入戲戴上的重重面具,以至於當時的她完全沒有注意到說這話時,紅衣青年散漫懶倦,實則相當認真的神態。
直到今天,原晴之才終於意識到。
原來早在那深不見底,到處佈滿喧囂火光的地下室之前,自己就曾切切實實觸及到了一位傲慢神明包裹在華美外殼下,用嶙峋白骨百般藏匿,忍不住片刻袒露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