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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臉一露出來,連見慣底層醃臢醜陋的小兵頭子都嫌棄地後退了幾步。
一旁的赫連戎川卻早已經看透了術兀圖剛才一瞬間的齷齪心思。在他看來,術兀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草包,看見美色就走不動,連個髒兮兮的俘虜也要看一看成色。也不知北嶸王室怎麼想的,居然讓這麼一個草包當一軍統帥。
但赫連戎川嘴上卻不說什麼,只是呵呵一笑,似是打趣。不經意間,他已彎腰伸向倒地的可憐俘虜,似是善心大發,要將這可憐蟲扶起。
電光火石之間,沒有人注意到他看似不經意地將手輕輕扣住了男人後腰正中的命門。
習武之人,被人抓住命門,就等於被刀卡住了喉嚨。
俘虜抬起頭,直視著赫連戎川眼睛。
眼前的男人是少見的英俊,眉宇間皆是不羈瀟灑,眼睛是東雲皇室特有的茶褐色,深邃而晶瑩,即使現在是微笑,也似乎藏著洞察一切刀鋒。
幾乎是一瞬間,俘虜眼睛裡閃過一絲不屬於他的銳利鋒芒。但是立刻,他又變成畏畏縮縮的模樣,笨狗熊般吃力地爬起來。
赫連戎川輕輕鬆開俘虜,臉上依舊是一貫帶著幾分風流的微笑。他一言不發,有些玩味地看著地上縮成一團的男人,像是在看戲。
術兀圖卻並未注意到這一瞬間的異樣。只當眼前就是個簡單的倒黴鬼。他不耐煩揮揮手,心早已經全放在了軟塌上的美人身上:「來人來人,趕緊把這醜八怪給我叉出去!明個問清楚就砍了」
夜已深。
戰事緊張,所謂的死囚房不過是挨著土坡子用木頭圍起來的幾個四處漏風,仰頭可觀星的大籠子。一陣陰風掃過,死囚籠子裡又有人發出幾聲打著冷顫的哀嚎,如同瀕死的困獸。
只有一個人躲在月光也照不進的角落裡,似乎已經凍僵了。
但是……
……
十六
十七
十八
十九
二十!
俘虜心裡默數到二十,突然睜開了雙眼。
天上幾塊黑雲飄過,將月亮擋了個嚴嚴實實。不遠處幾聲寒暄,正是看守換崗的時辰。
他不動聲色地輕輕活動著被凍得有些僵硬的手指。沒人注意到,他雖然面貌奇醜,可手指卻修長漂亮,虎口處還有一層薄薄的繭。
咔擦。
細不可聞的一聲響,死囚籠一閃而過道黑色的身影,矯健如貓兒一般直奔糧草大營。
「殿下,那人已經出來了。」侍衛低聲報告。
營帳裡燈火通明,衣著暴露的美人盡情歌舞,赫連戎川眯著眼把玩著裝滿葡萄美酒的夜光杯,對侍衛的報告不置可否。一曲舞畢,才晃悠悠披上銀狐大麾:「走,出去瞧瞧。」
「不好了!著火啦!」
沒走幾步,寒冷的夜空中突然傳來恐怖的嘶喊。
轟!轟!轟!
幾聲巨響,濃煙和火光驟起,正是糧草大營的方向。士兵們手忙腳亂地從營帳裡衝出來滅火。可沒等他們趕到,熊熊火光趁著西北風已然吞噬了糧草大營,緩緩逼近其他營帳 。
火光映照著赫連戎川英俊的側臉,他的眼睛裡沒有絲毫慌亂,反而帶著幾分戲謔。
「他孃的,這火怎麼燒的這麼快!」術兀圖氣急敗壞地從營帳裡跑出來,一手還提著沒穿好的褲子。話音剛畢,忽聽得營帳對面的山坡上傳來沉鬱悠長的號角聲。
嗚——!
滾滾濃煙之中,山坡上飄揚起墨綠色的大旗,龍飛鳳舞的燕字,宛若最恐怖的催命符。大旗底下 ,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許多人馬,刀鋒的閃光反射到士兵臉上,宛若鬼魅修羅。
「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