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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笑得不再那麼含蓄:「現在道理倒是講得出一堆來,從前怎沒這般通透。」
「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她把頭靠在他的肩頭,是難有的溫柔小意,「反正……陛下這次生病,臣妾倒是想明白了。」
「皇后次次這樣,就不能說得直白一點?」他輕挑眉頭,等著她重新再說一次,老老實實說,害怕他不在了,她一個人承受不起。
燕媯眼中含笑,偏不。
「臣妾覺得……慶文是個好孩子。」
「嗯?」
「我們生個女兒,早早定下這女婿如何?」
「……」
「陛下,我們生個女兒好不好?」
他要她直白一點,每一次都被她繞彎子,這一次也不例外。生個女兒?聞人弈嘆息著搖頭:「慶文已經快五歲。」
「?」
「皇后現在才與朕提……」那嘆息餘音尚在,他便彎起眼笑,「那得抓緊才行。」
溫泉池裡浮起一件單衣,隨著水的蕩漾漸漸飄蕩遠去……溫泉水暖,這夜湯池的燈氤氳著水汽,朦朦朧朧亮了徹夜。
那晚,她下了溫泉池,親自把他抓了回來。
隔日午後,帝後方才啟程離開行宮。
更元帝終於回宮,再度臨朝,前朝卻不撤珠簾,允許皇后一同問政。皇后卻之,甚少露面,每逢陛下疲憊才代勞數日。
聖上親理朝政以後,連頒多道聖旨,再行改革,制定新法,大刀闊斧除卻前朝痼疾。對內,則棄用前朝宮名,皇后宮仍命名瑰燕宮。年底,一道聖旨封朱乘風之子朱暉為信陵王,令其歸家承歡父親膝下。
這一年冬天來臨之前,前朝國土已盡在大歧疆域圖上。終於刀槍入庫,天下太平,登基封后大典定在除夕這天,朝廷大行節儉之風,然百姓和樂,舉國歡騰,自發聚在宮門前跪地祈福,富人在此分發食物,好不熱鬧,一日下來撒了一地的花紙。
而這一晚的除夕宴上,又有一道聖旨頒下——更元帝收蘭慶文為義子,封趙王,養在皇后膝下。
但這一晚的宮宴,皇后卻沒有出現。
元宵宮燈晏上,皇后倒是來了,笑盈盈的溫婉模樣看不出也曾披甲殺敵,威震寰宇。林姑姑扶著她來,她和貴女們說了會兒話便回寢宮去了,那一身寬鬆朝服,已遮掩不住隆起的肚子。
的確該少來這些熱鬧地方了。
四月裡的一日,瑰燕宮上下忙作一團,更元帝罷朝一日,就連懵懵懂懂的小趙王也讀不進去書,在院子裡走了不知多少來回。結香要帶他去玩,卻如何都哄不走他,小趙王不時便湊到門邊問上一句「我母后可好。」
父子二人守在簷下,雙雙汗濕掌心。
燕媯這胎生得順利,從發作到生下來只耗了不到四個時辰,如願得了個女兒。孩子生來胖乎乎,酣睡在襁褓裡,她還有餘力坐起來,細瞧了瞧,小嘴像父親。
「抱去給陛下瞧瞧吧。」
她在房裡生孩子,疼得兩眼發黑,都還能聽到聞人弈在外頭來來去去的腳步聲。那個男人,急得把地上的磚都要踩碎了。
未等宮女清掃乾淨屋子,聞人弈抱著女兒從外進來,臉上是藏不住的喜悅。他卻是初次抱孩子,像捧著一塊豆腐,僵著著背慢悠悠朝她床邊走來,笑得挺傻:「除了耳朵,怎的不像你。」
燕媯放下湯碗,林姑姑端著出去了,不打擾三口之樂。
「女兒大多像父親吧。」
「有這樣的說法麼?」
「有的吧。」
他把女兒輕輕放在床上,細瞧了瞧燕媯,又摸摸她的額頭,見她精神還不錯,只是氣色稍差些,遂鬆下一口氣:「生子如酷刑,辛苦你了。」
燕媯抿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