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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一眼,靠近些看看。
“有股臭味…”姜奈一嗅了嗅鼻子,雖說今天她們已經聞了太多的臭味,不過這種臭和今天她們聞到的都有點不一樣。
“這是什…”蔣雯的話突然停住了,因為她已經知道這是什麼臭味了。
腐爛的屍體。
前方是本市最大的一所醫院。
“嘔…”蔣雯一個沒忍住,乾嘔了一聲,不過她今天基本上沒有怎麼吃東西,也吐不出什麼東西了,只會讓她的臉色更加發白。
姜奈一也差點沒忍住,只見人群包圍的中央,停著好幾具蒙著白布的屍體,那臭味的來源正是那幾具屍體。
有人在嚎啕大哭,應該是家屬。
周圍的人或同情,或看熱鬧。
有一個戴著口罩手套的,好像是這家醫院的醫生,他眼圈通紅,聲音嘶啞的說著:“我們真的沒有辦法了啊!沒有電了,停屍房的屍體都臭了,現在整個醫院都沒法呆了,這兩天…都死了好多人…好多人…!”他說到這裡已經崩潰,無力的跪倒在地,聲音已經哽咽不能言語。
聽著那醫生的哭聲和病人家屬無助絕望的嘶吼。姜奈一難以想象,兩天之前,他們還生活在乾淨整潔的現代社會。
太快了,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
胸口悶悶的,耳邊的哭聲刺激著她們心臟,她感到有些喘不過氣來。
“呼…呼…”姜奈一大口呼吸著,眼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淚水浸溼,模糊一片。
一直到今天,甚至在捅傷了那個男人之後,她都沒有哭。
可是現在,她看到那些蒙著白布的屍體,耳邊充斥著那些充滿絕望,無奈的哭吼。
今天的一幕幕,又重新在腦海中閃過。
她眼前一黑,幸好被蔣雯及時攙扶住了。
“奈奈!奈奈你堅持住,我們回家…回家…”蔣雯的聲音帶著哭腔,換回了姜奈一的意識。
是的,她不能倒下,她要活下去。
“我們走…”姜奈一彷彿用盡了所有力氣站起來,不敢再看那哭泣的人群,用力的蹬著腳下的腳踏車。
大半個小時後,她們終於回到了別墅區。
回到家中,姜奈一立刻癱倒在沙發上。
好累…真的好累。
蔣雯也癱倒在沙發上,兩個人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彷彿沒有了生氣。
良久,不知誰的肚子叫了一聲,蔣雯沙啞著聲音說了一句:“做飯吧…”
她們已經一整天沒有怎麼吃東西了。
中午也只啃了一個麵包。
“今天晚上,好好吃一頓,明天我們出發。”過了很久,姜奈一的聲音才響起。
“好。”
今天晚上,她們吃的很豐盛,煮了芝士意麵,還煎了牛排。
都是未斷電之前姜奈一冰箱裡存放的,再不吃就要壞了。
吃飽喝足,兩個人總算覺得又活了過來。
之後,兩個人又用了一瓶礦泉水和溼巾,擦洗了身子。
這是她們最後一次奢侈。
“現在,整理一下物資,規劃一下路線,明天一早,我們就要離開這座城市。”姜奈一掏出一個地圖,這是今天特意從圖書館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