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第3/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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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位高僧,名叫達波拉結,曾融合其他教派法典,寫出《道次第解脫莊嚴論來,開創了獨具風規的達布噶舉派。達布噶舉派在藏地發展興盛,形成了“四系八支”,如今受朝廷冊封,統領藏地政事的上師也即其中一分支的高僧。
這倫珠多吉正是噶舉派中的一個喇嘛,自出生起便在止貢寺修行。他天性淳樸,又根骨上佳,是他師父最小的關門弟子,被親授了無上密法光明大手印,年紀輕輕已然練到了第五層,被闔寺上下寄予厚望。
然而倫珠多吉武功練得利索,在佛法上卻總想不通。噶舉派偏重於密宗修行,講究的是由果及因,認為每個人生來就有菩提心,眾生深陷苦海,亟待有人拯救,僧者應立時行動起來,施以援手,實踐即是修行,慢慢便可悟道成佛。而倫珠多吉卻總覺得自己仍有一顆凡心,須先將自己這顆凡心修成菩提心,行事才能無時無刻不秉持佛的意旨。而既然佛心未成,自己現在的智慧便不足以普渡眾生,不由時刻誠惶誠恐,認為自己不能勝任。他這想法起初不敢與師父說,後來他師父見他大手印的修行愈發緩慢,發覺不對來問他時,不由大吃一驚,全然不知這小徒弟的思路何時擰巴到顯宗修行上去了。
要知顯宗與密宗雖然都修大手印,卻是截然兩種練法。小徒弟思路跑偏,光明大手印自然要逐漸練得不通了,也就是他天賦異稟,功力深厚,這幾年來只是進境緩慢,不然早要走火入魔了。然而此時倫珠多吉的念頭已然根深蒂固,輕易難以扭轉,他師父好歹也說不通他了。倫珠多吉心中痛苦無奈,便每三年一次,負石佛來雞足山朝拜,期望佛祖指點迷津。
方天至聽完,不由心道,這喇嘛當初如果打一出生就在顯宗教派修行,只怕成就早不止於此了,真是女怕嫁錯郎,和尚也怕入錯行啊!他自個兒也總覺得自己進少林寺修行,被辛苦摔打成一條狗,也依稀彷彿進錯了門派,然鵝事已至此,為之奈何?所幸他這些年來,已經習慣了這種畫風,可這倫珠多吉卻還沒有認清事實。方天至見他臉上愁色,不由也稍微能理解他心中的鬱悶,便開解道:“顯宗密宗,修行不同,卻都是佛法。如你實在想它不通,不如多去了解那顯宗的教義罷。”
倫珠多吉立刻把頭搖成撥浪鼓:“不成不成。上師對我寄予厚望,我豈能胡思亂想。教義精神,只是我愚鈍,一時想不通罷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山上青階盡頭忽而轉出兩個和尚來,一見到倫珠多吉,不由形色匆匆的趕上前來,面帶苦色道:“唉,你怎又來啦?”眼朝後一望,果然見許多石階碎裂,這只是見到的,沒見到的還不知有多少,不由想要開口訓斥他,可望見他背上佛祖,那話又哽在喉頭,最終只道出一句,“阿彌陀佛!”
倫珠多吉也是面有愧色,便道:“我願為寺中修此石階,多有打擾,請法師海涵!”
那倆和尚悵悵的:“不必如此,寺中長老已有交代。”
方天至心中感慨,卻也無話可說,便與倫珠多吉話別:“貧僧先行上山了,有緣再見時,希望法師已然通慧!”
及至話別,紀曉芙也未插言一句。兩人復又拾階而上,到睡佛寺拜過佛祖後,她卻多拿出一錠銀子,供奉在了功德箱中。方天至瞧見了,不由心塞,明明同屬佛門,峨眉派女弟子出行在外,怎就如此闊綽,羨煞人也!紀曉芙見他看來,不由微微笑道:“倫珠多吉法師事佛甚誠,睡佛寺上下亦令人欽佩。我幫不上甚麼忙,只好多留下一點心意。”
方天至也只好嘆口氣,道:“阿彌陀佛!”
再過睡佛寺,稍行片刻,兩人便到了天柱峰腳下。只見蒼山萬仞,古樹如雲,深翠重疊如海,白雲尚且只在山腰之間。雲影飄浮間,隱約能瞧見一點屋宇虛影,想來便是金襴寺了。他們一齊攀至半山腰上,忽而便見到一處廣闊平臺,視野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