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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八阿哥坐在馬上不耐道:“老十,少跟她廢話點,剛才北面號角響過,是大阿哥斬獲不少,你快點辦了事咱們歸隊!”
十阿哥見說,當真發狠把我按到地上,倒下去時他手有一瞬間的鬆開,我往後靠了一靠,以未受傷左手扯下鞍邊一把短匕首,藉機在石地上一磨,拇指用力推開外鞘,先平壓在背後,趁十阿哥回手解開自己腰帶時,一彈身,認準位置,疾抽匕首往他肩頭紮下。
錚!
嗖!
唰!
一枝齊梅針箭破空射來,打下我匕首,擦過我耳廓,直接釘入我頭旁堅石內,楊木箭桿尾部栝染朱雕羽兀自顫動不已。
這一箭力道太盛,我左手虎口掙破,當場流血,但我的感覺完全集中在八阿哥身上,我瞪著他,就像瞪著天下最可怕的怪物。
我知道這些阿哥騎射功夫都是一流,但我不知道八阿哥的箭術可以精準到這個地步,剛才十阿哥在我身前,他的箭只要偏一點,就能貫穿十阿哥,再射中我。
他不在乎我的生命,十阿哥可是他的親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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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十阿哥也意識到這一點,一面按住我,一面回頭吼道:“老八你失心瘋了?”
八阿哥放下手中金桃牛角弓,面部表情溫和的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比射一隻兔子更不稀奇,他的聲音悠閒如玉:“我的箭,你還信不過?你被個女人用匕首傷了,就很能見人了嗎?”
比起十阿哥的粗暴,八阿哥這種淡然其實更可怕,不過我既然敢拿匕首扎阿哥,就已經什麼都豁出去。
我倒不是怕給四阿哥戴綠帽子,天曉得他給我戴的紅帽子有幾頂?
但強暴這回事上四阿哥已給我吃過苦頭,再被河馬十當著八阿哥的面來一次,我他媽又不是東方不敗,打破了心理承受能力的底線,有誰來同情我?
我不自救,天理不容!
你八阿哥有種就一箭把我射死在這裡,誰皺眉頭誰就是永定河裡的王八!
手不能動,我還有腳,借十阿哥這一回頭功夫,憋足了勁挺膝撞他檔下,八阿哥看得分明,急聲叫道:“老十當心!”
十阿哥轉過神來,不知怎樣動作,一下以他膝蓋壓住我小腿,同時掐住我脖子,惡狠狠道:“他孃的,死丫頭連老子要害也敢踢,活膩了是吧?爺今兒不弄死你,你不知道爺厲害!”
我喘不過氣來,手腳都痛到不似在人間,眼前發花,心頭冰涼:難倒今日當真死在此地了嗎?
眾念紛呈中,忽然冒出一個寒氣十足的聲音:“放開!”
是四阿哥!
四阿哥來了?
不可能的,他遠在京城,他不會來救我!
那麼是我的幻聽?
可是聲音真像他,那麼……是我快要死了嗎?
我的身體開始有失重的感覺,十阿哥鬆開我的每一個動作都像電影裡的慢動作,我就像被扯壞的布娃娃,手腳都不是我的,我費了很大勁才找回拼湊起來的感覺。
八阿哥至此方下馬朝我走過來,我拼命掙扎起身,但心有餘而力不足,才抬起半身便失力往下倒,我這才意識到我受的傷比我想象的更加嚴重。
然而在我的頭撞到石地上之前,有人過來半蹲在我身邊用有力雙手託抱住我。
甫一接觸,我便知他不是四阿哥。
我艱難地轉動脖子,自下而上看到他的臉。
印象中,這是我第一次在他的桃花眼裡看到如冰山暴裂般的寒意與不屑。
我該閉上眼睛的,因為我快要哭了。
但如果我哭,他一定能清楚看到我眼裡漾出的水色,是以我儘管發抖的厲害、管每一次呼吸都像有把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