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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什麼意思?&rdo;皮塔問我。
&ldo;是凱匹特,他們不喜歡我們吃漿果的那一幕。&rdo;我脫口而出。
&ldo;什麼?你在說什麼呢?&rdo;他說。
&ldo;那樣做顯得太反叛了,所以黑密斯最後幾天一直在教我怎麼做,這樣我才沒有砸鍋。&rdo;我說。
&ldo;教你?可沒教我。&rdo;皮塔說。
&ldo;他知道你很聰明,可以應對自如。&rdo;我說。
&ldo;我根本不知道有什麼要應對的。&rdo;皮塔說,&ldo;所以,你說的這最後幾天,哦,我猜,還有在競技場,是你們兩個策劃好的。&rdo;
&ldo;不,你瞧,我在競技場根本不能和他講話,不是嗎?&rdo;我有些結結巴巴地說。
&ldo;可是你知道他要你這麼做,對嗎?&rdo;皮塔說,我咬住嘴唇。&ldo;凱特尼斯?&rdo;他說著扔了我的手,我不由得上前一步,像是要穩住自己的腳跟。
&ldo;這都是為了飢餓遊戲。&rdo;皮塔說,&ldo;你演得真棒。&rdo;&ldo;不完全是。&rdo;我說,更攥緊了手裡的花朵。
&ldo;那麼有多少?噢,算了,我關心的是回到家剩多少?&rdo;他說。
&ldo;我不知道。離十二區越近,我內心越糊塗了。&rdo;我說。他等著,等著我做出進一步解釋,可我沒能再說出什麼。
&ldo;那麼,告訴我你什麼時候想出這主意的。&rdo;他說,可以從他的聲音裡聽出他很痛苦。
我知道自己的耳朵已經治癒了,儘管火車發動機的聲音很大,我也能清楚地聽到他走回車廂時沉重的腳步聲。當我回到車廂時,皮塔已經回房間睡覺了。第二天早上我也沒有見到他。事實上,我再次見到他時,火車已經到了十二區,要進站了。他朝我點點頭,臉上毫無表情。
我想告訴他這不公平,那時我們還很陌生。我這麼做只是為了能活下去,讓我們兩個人都活下去。我無法解釋和蓋爾的感情,因為我自己也說不清楚。皮塔愛我也沒有用,因為我是不會結婚的;他即使現在恨我,以後也不會再恨我;就算我真的對他有感情,對他也無關緊要,因為我不會有家庭,不會有孩子。他怎麼能這樣?在我們共同經歷了這一切之後,他怎麼能這樣?
我想告訴他我早已開始想念他了,他這麼做對我不公平。然而,我們只是靜靜地站著,看著十二區灰暗的小車站一點點靠近。透過車窗,我看到站臺上有許多攝像機,大家都在盼著我們回家。
我從眼角看到皮塔伸出了手,我看著他,不肯定該怎麼做。&ldo;再做一次?為了觀眾?&rdo;他說。他的聲音並沒有氣憤,只是空蕩蕩的,這更糟。那個拿麵包給我的男孩正在漸漸地離我遠去。
我拉住他的手,緊緊地拉著,為攝像做好準備;可心裡隱穩地,為最終不得不撒開皮塔的手而痛苦。
《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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