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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回冷宮的路上心不在焉的。
雜役坊沒安排她的住處,蕭凜也未說這懲罰共有幾日。彷彿對她的發落只是隨口一句不上心的話,於是兩個負責看送的女婢就更覺這差事無足輕重,送到一半聽聞未央湖有花燈夜宴,便讓裴昭自己回去,兩人興沖沖的前去湊熱鬧了。
裴昭一個人走著,想著今日賜婚才定下來,宮裡就舉行晚宴,可見闔宮上下對這次聯姻的重視程度。
蕭崢拖了這些時日才應下,也實屬不得已,又覺堂堂燕王,要娶那樣一個跋扈荒唐的女子做王妃,也真是可憐。
裴昭這樣想著,不禁輕笑出聲,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覺得別人可憐呢,蕭崢的性子誰又能讓他吃了虧。
忽的腳步一頓,隱隱瞥見側方樹影上有一團粉紅光亮,入冬的時節天色已經昏暗如墨,裴昭遠遠的看不清明,轉身走了過去,才發現是一紙糊的兔子花燈被掛在了樹梢。
本該是漂在水上的燈盞,不知被誰拿到這來了,莫非也是為了許願?
就像姻緣的籤子掛滿老樹一樣,或許是寄託了誰的一份心願。
裴昭猜測,便將才伸出的手又縮了回去,就聽身後一聲嘆息,“本王千挑萬選的了一隻兔子燈,原來你不喜歡啊。”
她驀的心跳漏了一拍,轉身就見蕭崢正倚著樹幹,目光幽幽的盯著她看。
裴昭欠身行禮,“燕王殿下。”
蕭崢撇撇嘴,朝她走了過來,“你什麼時候這麼多禮了。”
裴昭款款起身,就當隨口一問,“燕王可是又從宴會上溜出來的?”
蕭崢溫溫一笑,將花燈從樹上摘下,轉身遞到她的手邊。
這次裴昭沒有猶豫,大大方方的接下,捧在手心端詳起來。
“聽沈玉瑤說,你並不贊成皇兄的賜婚,為此還受了罰,我特意過來謝你的。”
蕭崢在一旁說著,眉目帶笑,“還誇本王英年俊傑,配得上世間最好的女子。”
裴昭聽得臉頰微微燒紅,“隨口一說而已,燕王也要拿來說笑妾身麼。”
還說的那麼誇張。
蕭崢笑道:“天地可鑑,沒有半分取笑的意思,只是我一直以為,在你心裡就是個無賴流氓,所以聽了沈玉瑤那麼說,十分高興。”
裴昭聽著一笑,掂量著這幾日對此人百轉千回的心思,忽的大膽起來,“那殿下是真的誤會臣妾了,臣妾視殿下如恩人,從前的救命之恩,還有今後渴望不及的庇佑。”
聞言,蕭崢眼底一亮,“你想通了,要離開皇宮?”
裴昭堅定點頭。
如果說今日之前她還有一絲猶豫,逃離不成一旦被發現,就是死罪加身,但今日雜役坊的苦役懲罰,除了讓她知道苟活無異於任人宰割,更加看清了蕭凜的薄情,留下就是死路一條。
就像只是約定了一場郊遊,蕭崢問了她是否會洑水,一旦離開能騙過冷宮的下人幾日不被發現,便道他心裡有數了,會把此事儘快安排好,然後匆匆返回了湖邊宴會。
裴昭一人返回冷宮,隨便吃了兩個冷掉的包子,便抱著被子準備睡覺。
這幾日宮中多事,許是林清脫不開身,打理冷宮的下人逐漸開始偷懶懈怠,對她的飯食照料極盡敷衍。
裴昭想這或許倒不是壞事。可以告知冷宮的管事自己因受罰要住在雜役坊,讓他們免來日日過問,再跟雜役坊的管事告兩天病假,這樣自己出宮之日,就不會有人發現。待到發現時至少在兩日後,順利的話,那時自己已經離開燕京,前往燕北去了。
又想起與蕭凜初相識,男子溫潤如玉,病弱的模樣讓人生憐,雖是主子,對她從不曾露過半分厲色。誰又能猜到短短一年多時間,感情就幾經起落,最終連一場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