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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飛羽笑一笑,指著郝松子劍柄上的劍穗說道:“青結紅蝶,華山一傑,這是華山派特有的暗記,而且還是身份的象徵,道長想必是華山掌門飛天龍門下十大弟子之一吧?”
郝松子笑一笑:“請問趙少俠師承何門?”
趙飛羽沒有回答,岔開話題:“荒漠之野,難見人跡,道長怎麼弄成這副模樣的?”
郝松子的臉色立即陰沉下來,苦笑說道:“是不是很狼狽不堪?”
趙飛羽點頭:“實話實說,的確很狼狽。”
郝松子苦笑著:“經過一天的血戰,沒有戰死,還有這副模樣已經算不錯了啊!”
他雖然說得有點兒輕描淡寫,沒有說出細節,但是已足夠令人想象得到那是何等慘烈的一戰。
趙飛羽皺一皺眉頭,荒漠之野,郝松子和什麼人血戰一場呢?
他沒有問,但唐茹梅卻問了:“道長,你和什麼人交手?”
郝松子說道:“大漠戈壁,還能有誰,我們是和蒙古軍隊交手,所以血戰了差不多一整天。”
趙飛羽唐茹梅大吃一驚,蒙古軍隊驍勇善戰,剽悍異常,可想而知那一仗的兇險程度和激烈程度了。
趙飛羽馬上想到了一個問題,問道:“道長,還有其他人?”
郝松子點頭:“是,還有我那幾個師弟,都打散了,也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活著。多謝兩位的熱情款待,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此恩此德郝松子不敢忘記,他日有緣的話,郝松子定必還恩,貧道還要去尋找失散了的師弟,在此別過。”
在飢寒交迫的情況下,突然有人給你一瓢水,一碗飯,你會怎麼樣?
這好比酷暑送冰,嚴冬給衣一樣,大雨贈傘,暖在心頭,令人記在心底的行為。
郝松子此刻就有這一種感覺,所以滿臉真誠地拱手作揖,然後轉身離去。
他從黑暗中來,又從黑暗中走了。
趙飛羽和唐茹梅目送著他的背影。
篝火繼續燃燒。
現在就剩下趙飛羽一個人坐在篝火旁。
他靜靜地想著事情。
唐茹梅已經進了小帳篷裡休息。
他這是在值夜,在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絕不能放鬆警惕,否則危險萬分,豺狼野獸,毒蛇蠍子,哪一種出現都很危險。
突然,他聽到一陣陣響聲,聲音由遠至近,由弱漸強,由隱隱約約變成清清楚楚,是一陣陣如雷鳴般的驟急馬蹄聲。
趙飛羽抬眼望去,只見一隊人馬從黑暗中如疾風般賓士過來,頃刻間就到眼前,藉著篝火的火光,可以看得清楚來的竟然是一隊蒙古騎兵,而是是裝備極好的精銳之師。
趙飛羽冷眼看著。
他已經猜到是追捕郝松子的蒙古軍隊了。
為首的軍官是個四十開外的彪漢,一揮手,十幾個士兵們迅速下馬,拉開架勢包圍住趙飛羽。
那軍官上下打量著趙飛羽:“你是漢人?”
趙飛羽一臉鄙視:“能說如此流利漢語的必然是漢人,你也是漢人。”
那軍官猶豫了一下,輕點一下頭:“是。”
他不得不承認這事實,普通的蒙古人怎麼可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語。
趙飛羽:“有何指教?”
那軍官:“到關外幹什麼?”
趙飛羽:“採藥。”
那軍官:“可曾看見一個道士從這裡經過?”
趙飛羽搖頭:“沒有。”
那軍官說道:“小兄弟,千萬別隱瞞不報。”
趙飛羽說道:“說沒有見過就沒有見過,問你一個問題,既為漢人,為何幫助夷人迫害自己的同胞,為何不解甲歸田退隱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