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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時間怎麼夠籌備婚禮?雪薛兩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光是發婚宴請柬給各界人士,就得要花上個把月了。”
雪染冷冷地說:“我成親為什麼要昭告天下?”
兩兄弟又愣了愣,“那是因為……”
“七天之後,我在雪隱城等她。”雪染回身走到床邊,看著侍雪,“今天我們就回雪隱城。”
她的雙手冰冷,不知道自己的臉色是不是比公子的更加蒼白,她僵硬地點點頭,但是心底卻有著深深的悲哀,像是絕望的痛楚在抽搐著,不斷地提醒著她,與公子單獨相處的兩人世界,只剩下七天的期限了。
十二年的相隨,只剩下七天……
四周一片寂靜,依稀可以聽到風兒吹過車簾的聲音,還可以聞到一股熟悉的梅香。距離雪隱城越來越近,但侍雪的心卻是越來越沉重。
驚鴻和破月一路上馬不停蹄地賓士著,他們很快就可以回家了,但是,到底她是希望早一點回去,還是留在外面,永遠不要回去?
曾經,雪隱城是庇護她的圍牆,如今,卻是禁錮她所有快樂的牢籠。
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馬車路過一個陡坡,車廂劇烈地抖動了一下,侍雪不小心撞到受傷的腳,但是咬緊牙關沒有叫出來,只是扶起翻倒的茶壺,輕聲說:“公子,茶翻了,只能迴雪隱城再飲茶了。”
他沒有回應,是夜色讓他睡熟了嗎?
於是她抬眼看過去,對上的卻是比星子還要亮的眸光。
“終於肯開口了?”雪染低聲問道:“一路上,你一句話都不肯說,為什麼?”
心痛的時候,選擇沉默是唯一的療傷辦法。
她舔了舔乾渴的嘴唇,知道公子不可能在漆黑的車廂內看清她的表情,所以也就不特地掩飾眉宇間的哀愁了。
“我只是腳疼,不大想說話,要是怠慢公子……”
他的身形一移,立刻坐到她身邊,大手握住她腳踝受傷處的上方,問道:“疼得厲害嗎?”
即使隔著鞋襪,那手上冰冷的溫度還是讓她的肌膚泛起雞皮疙瘩。
“不……嗯……”侍雪矛盾地想否認又想承認。如果她說她疼,公子就不會丟開她了,是嗎?
雪染的手心下忽然亮起一層白光,極冷的霜雪在他的手心處凝固。
她一驚,抱住他的手,“公子,不可以!”
他不能再用雪隱七式了!忽然她發現她碰到的手不似記憶中的光滑,手掌好像有許多裂痕,還帶有一絲血腥的味道。
“公子,你的手受傷了?”是為了救她開啟密室鐵門的時候受的傷嗎?
“放開。”雪染命令道。
但是這一次她沒有聽他的話,悽然說:“公子,別再為我做這些事了,你、你這樣會讓我生不如死的。”
那一片光芒陡然消失,他雪亮的眸子緊鎖著她的,“你說什麼?”
“我……承受不起公子的厚愛,公子為我多做一件事,就只會讓我更加痛苦而已。”
雪染頓了下,然後猛然扯下車簾,讓外面的月光毫無阻礙地全部透入,照亮了彼此的臉。
“你再說一次。”他捏緊她的下頷。
她闔上眼、閉上嘴、關上心,什麼都不想再說。
“說!你覺得我哪裡對不起你了?你居然會說『痛苦』?難道對你好反而成了你的負擔?”
“是的。”侍雪無奈地睜開眼,“公子,請你看清楚我是誰?我是侍雪,一個五歲起就侍奉在公子身邊的小婢女,一個無才無貌、無權無勢的小丫頭而已,公子為了我使用雪隱七式,又得罪了薛家,難道你都不曾想過是否值得?”
他凝視著她,提醒道:“你答應過我父親,要一生一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