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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長安的原因。
他人還在城外,便看到城內已初具新春模樣,處處結綵,樓樓裝燈,來往士民商賈嬉笑忙碌,刷牆漆門,剪紙貼紅。屠者骨上挑花,布者鐫繡春彩,士者詩賦盈樓,兵者赫赫當立。
百曉生覺得自己如果兩年後一定會死,那長安城一定是自己最好的歸宿。但他跟著謝聽舞來這裡,是為了兩年後還可以活著。
謝聽舞拍了拍百曉生的肩膀,笑道:“到地方了,走,帶你回家。”
百曉生心中一緊,“家?”
還未等他細想,謝聽舞又道:“帶你見個人,他可能像你長大後的樣子。”
百曉生怔住。與謝聽舞和荀珍這一段接觸下來,他的心中早把二人當作來日要成就的模樣。
他想得很深,他覺得謝聽舞很好,荀珍也很好。如果要選擇成為他們其中一個人,他更想成為荀珍那樣的人。
因為謝聽舞情緒變化很少,他好似全不把人間當回事。他遊戲江湖之中,又帶凜凜俠氣,嬉笑之間,萬事尋常。
百曉生覺得這樣的人,活著一定很累。
而百曉生從記事起,就是累的。謹小慎微,察言觀色,成為了他記憶中的全部。他覺得這樣的日子累極了,所以他以後要麼死了,要麼不再這樣累。
百曉生的累雖然和謝聽舞的不一樣,但總歸都是累。
百曉生希望自己像荀珍那樣,他覺得荀珍是一個快意恩仇,從不拖延恩怨的人。這樣的人本不適合活著,可他偏偏活得比誰都好。
至少比他見過的人活得都好,至少百曉生是這麼覺得的。
百曉生想得更遠了,他想起了那日在馬車上。
荀珍坐在他對面,靜靜的覽卷。謝聽舞坐在了車廂首位,閉目養神。
自己只能時不時看著二人,他覺得氣氛似乎很尷尬,他一直在想說些什麼,想了千百句,可他都不敢言語。後來覺得,就這樣安安靜靜趕路也挺好。
荀珍覽卷有乏,長指挑簾觀景。百曉生不由盯住了荀珍,似是枯燥之中終於有了新的動靜,是一件很值得在意的事情。
觀景之間,馬車路過了一群彪形大漢之間。
寒冬之際,他們披了毛裘,袒露半邊胸膛,各個手握長鞭酒袋,腰胯彎刀,散發勒馬,言語之中或有汙穢樂趣,粗獷大笑不止,儼然郊野山匪習氣。
荀珍卻不理會,自顧挑簾賞景。
也有大漢見荀珍霧月清秀,又起大笑之聲,道:“這馬車裡的不知道是男是女的,擦粉貼眉的,乍一看還是是個娘們,再看這胸前也沒有二兩肉掛著。哪個兄弟幫我上車去拉開看看有沒有肉啊!?”說罷,又是哈哈一笑。又聽咕嚕一聲,想是灌了一口酒。
其餘大漢更是附和大笑。
百曉生本已皺眉,見荀珍眼中更是冰冷如鐵,森然恐怖。
他平日見的荀珍,無時不是一派雅緻君子模樣。此時卻見荀珍眼底陰鷙之色寒如刀鋒,不禁額頭滲出冷汗,不敢發出一絲聲響,竟連呼吸都變時斷時續。
他緊盯著荀珍,正等他下一步動作。卻見右側光影一閃,百曉生連驚呼都來不及。再看時,見謝聽舞已起身,半個身子擋在荀珍身前,右手卻伸至視窗,手指捻住。
百曉生看謝聽舞的動作像驟起抓物,卻不知抓住了什麼。他壓根沒看到什麼東西出現。
只見謝聽舞嘆了口氣,道:“不必這樣吧。”
說著,撤回身體坐下,將手指捻住之物放在桌上。
百曉生看準,才知是根銀針。針尖上又見紫氣青芒,百曉生知道這是劇毒,卻不是常規那些見血封喉的劇毒。
這樣的毒更多時候會用在報復仇敵,折磨囚犯上。因為這樣的毒都是慢性的,又區別是常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