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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武在家中開啟那熟悉的信件,同是那樣的紙張,還是那樣的字跡,一點一滴的描述著人心中的感受。
雖然閻武也參加了李玉宵老劍客的葬禮,但是這字裡行間彷彿與自己看到的不一樣,是啊,她與李玉宵的感情之深自己定然是無法體會的。
他把信件擺開,一張一張的紙,已經顯得破舊,而紙上的墨跡也有被水溼印過的痕兒,一定是她寫的手裡出了汗。
彷彿看到她伏案時那模樣,憔悴,認真,額角的汗珠晶瑩透亮。
他拿起中間那封信再看,似乎每次看都有不同的感受,不過真的能夠感覺到的是,她那時候特別累了。
這封信的內容是這樣寫的:
在那白色的莊重肅穆的場景中,人們個個嚴肅認真,禮節到位,沒有一點意料之外的事情。
儘管我早就準備好了如有突發情況就與他們拼死搏鬥,我想這條命就給師父了。
在弔唁的人來訃告時,我一一跪拜答謝並送禮,我不曉得我這江湖野人竟然也如此懂得規矩。
師父的衣服和用針別上的毛筆字條我給了他們,他們一邊擁抱我,一邊說我是個好孩子,並且讓我在有需要時帶著妹妹去找他們,他們盡其所能會幫助我們。
來的人不僅親屬,還有我師父的朋友,他幫助過的人們,每個人都十分真誠,說著李老劍客生前對他們的幫助接濟。
可是他們不懂我的辛苦,我想我心中的寂寞與悲愴無人能懂,只有我親自佈置的靈堂,靈堂上的白桌,桌衣,貢品,香爐,長明燈……它們懂我。
我想那盞長明燈最知我心,在沒有收殮之前我是日夜不停歇的守著它的,我不讓它熄滅,就像我當初日夜不停歇的守著師父害怕他棄我而去一樣。
聽說這盞燈是死者的靈魂,我為了保護師父安康,認真的搭靈棚。
這一殿的格局不小,規模甚美,外觀的華麗也讓許多人對我多加褒獎誇讚,可是我不愛聽這些,只有靜靜地看著,即便是很累,也希望這些日子慢點結束,彷彿不結束師父就是不曾離開似的。即使是現在結束了,我也覺得師父就在我身旁,不曾離開。
江浙一帶的喪家大門都有報喪鼓,弔唁的人一進門就擊鼓二下,親屬們則是哭著迎接。
看著他們一個個陸陸續續,對師父的遺像行禮哀悼,垂淚痛哭。
我與妹妹披麻戴孝跪在靈前,我看她那憔悴的面容,痴痴的臉,毫無表情,看著人來人往,哀樂中我也如同軀殼一般,沒有了生機。
祭禮中除了一些常規必要的,還有許多人自己製作的手工,他們的確是有心了,這也全是師父生前的為人所致啊。
焚香的時候,我差點就哭暈了過去,頓時覺得這香爐好美,這味道似乎能把人帶入到人間幻境中。
大家都說我忙碌的沒有哭,而我的悲傷在煙花爆竹的結束聲中變得寂寥,蒼涼……
閻武看著這清秀的字跡,透露著悲傷與無處訴說,他心疼了起來,儘管他看過寫封信已經很多次了。
他放下這張,又拿起左面那張,是這樣寫的:
7月14日,我躺在床上,覺得自己好失敗的樣子,妹妹自始至終就與我說了那一次話,她現在變得呆呆的,我很難過,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甚至有時候我又冒出了那種不健康的想法,如果把我壽命給了師父,讓我去死,她會不會就快樂了呢?
閻武最怕的就是她說這樣的話,可是即便是她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健康,她也習慣性的會這樣想,彷彿世間的錯誤都是她造成的似的。
7月20日,你會責怪我,我也會責怪我自己,我對我自己的恨不比你對我的恨淺,我覺得自己天生就是不應該存在的,為何偏偏要這樣?不是說眾生平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