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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緘其口,甚至還對凌越研的到來有些不悅。
反倒是一旁的言諾,他自斷了小拇指,手上還包紮著,一直在抒發著大義和家國情懷。
年九瞧不起他一副巴結的樣子,出聲懟道:“回你的黑烏鴉兵團去,在這兒唸叨個屁啊。”
或許是從君策那裡解脫了,現在言諾算是從黑甲兵脫離直接跟著凌越研,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忍氣吞聲,背後陰著告狀,脾氣見長,回罵道:“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矮子將軍,我憑什麼回去,本參將現在也是銀甲兵的一員。”
年九一聽怒了,擼起袖子就走了過去:“去他孃的,你再說一個試試。”
言諾也不讓,騰的一下站起,他是帶著自己的親兵一起來的,身後幾個親兵也跟著一起,凌家軍也鬨鬧了起來,場面一時難以控制。
凌家軍裡計程車兵最煩躁別人叫他們銀甲兵,稍微有點脾氣的都會被這三個字一點就炸,凌越研見情勢不妙,趕緊制止,但根本沒人聽她的,她不禁想到君葉政,原來他每天來軍營都要受這些。
源仲一直在後面沒動作,張小逃看不下去了,走到源仲身邊問道:“你不幫忙?”
源仲看著還在極力勸阻的凌越研若有所思,君策讓凌越研來勸他們出兵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她的身份,但不管能不能出兵,小姐遲早都得學會獨當一面。
那幾個年紀大的凌家軍也並未上前阻止,他們肯定跟源仲想的不一樣,多半是存著看戲的心思,水攪得越渾,這出兵之事就越成不了。
凌越研實在忍不了,轉身出了營帳,她該怎麼辦,入夜了,今晚月色很美,她抬頭望著天空,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斗大的眼裡含著淚,此時的她很無助。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君策會讓她冒充死去的凌越研,不是因為凌越研有多麼特殊,是因為若不是凌越研,別的身份根本連話語權都沒有。
張小逃拿了件外袍走過來披在凌越研身上,“王妃別在意,他們就是那樣的脾性,過後會來向王妃道歉的。”
“這有什麼好道歉的。”凌越研輕聲說道,她不需要道歉,她想要讓他們聽她說話。
張小逃看著這樣的王妃也是心疼的,但源仲說這件事只能靠她自己,別人幫不了忙,即便再心疼也得忍住,不能讓慘事重演,小姐必須得自己強大起來。
“王妃就暫時住在王爺的營帳裡吧,有什麼需要隨時找我。”凌越研胡亂應著,抬眼間看到遠處熟悉的身影,那是君策身邊的一個小太監,君策有什麼話就會讓這個小太監來傳。
小太監似乎不想讓人看見,轉眼便消失了,此人武功很高,肯定不是普通的太監,竟然能悄無聲息的來到東山軍營。
她把張小逃支走後才獨自一人往君葉政之前住的營帳去,剛進去小太監的聲音便響起:“王妃為什麼不按皇上說的做?”
又是來催人的,她今天做了很多事,實在太累,一邊把臉上假扮男人的鬍子扯下來,一邊略帶不悅道:“他要的是出兵,五日內保證凌家軍能出兵不就行了。”
小太監感覺到了凌越研的不悅,言語裡還是恭敬的,他說:“皇上讓小的提醒王妃,凌家軍中說得上話的不只有源仲和年九,胡總兵雖然不是凌家軍出身,但其號召力遠比年九。”
她知道,但今晚連胡總兵是誰都沒認出來,以源仲為首的一眾老人都坐著一聲不吭,實難辨認,要想接近胡總兵,總得讓她能開口說話吧。
小太監又囑咐了幾句才離開,她原本想偷偷跟著看這小太監如何在軍營宵禁的時候出得去,豈料這小太監根本就不出去,鑽進後山的樹林裡就沒影了,像個野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