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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枝仔細一瞧，竟然是個花環。
這是一頂由銀桂編成的頭環，白皚的小花朵擠在藤條縫隙處，好似一粒粒雪珠，香味甚是沁人心脾。
她把這花環端詳了頗久，忽然轉著數起藤環上頭的銀桂來：「一，二，三，四……」
「殿下數它做什麼？」
「自然是數數這下我欠你多少朵花呀。」她答罷還想接著數，卻發覺自己記亂了順序，抬眼看他，警告道，「這回你不許再打岔了。」
無詞便見她又低下腦袋去，嘴裡念念有詞：「一，二，三……」
她數了很久，末了掰著手指頭算數：「這環上有三十二朵桂花，你欠我四朵，那我現在就欠你，二十八朵花！」
「殿下不必還我。」
「那怎麼行？」衛明枝抱著花環，振振有詞，「俗語還說『親兄弟也要明算帳』的。」
無詞說不過她，興許也沒存與她爭辯的心思，佇在窗外輕嘆了口氣。
衛明枝盯著他眨眨眼，指使道：「你幫我看看外頭有沒有人。」
無詞順她意思環視一圈，回頭答：「沒有人。」
她點頭，驀地一個傾身便越過窗子抱住他脖頸，還飛快往他臉側親了一口，最後才貼在他耳邊安撫道：「很快的，等我把舞練好，第一個跳給你看！」
話音落下，她彷彿做了什麼虧心事般，忙把身子縮回殿裡，向他揮手：「你早些回去歇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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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來。
衛京城降初雪那日，衛明枝一反常態地清早起了身。她洗漱過後便撐著紙傘隻身走出粹雪齋。
雪是在昨日夜裡開始落的，聲響悉索，今日出門時積雪已經沒至鞋面。而且天色灰濛濛地，不見日頭，料想這場初雪約莫還得再下幾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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