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煙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大抵婁詔是不記得這回事,因為當日馮依依為了方便扮成了一個小郎君。
馮寄翠見馮依依低著頭不說話,以為是在生婁詔的氣。
作為堂姐,也就又勸了兩句:「你可別想什麼和離斷親之類,衝動過了再後悔。瞧吳家的姐姐和離後,家裡人看她跟仇人一樣。」
「若他心中沒有我呢?」馮依依問。
馮寄翠話語一噎,只能笑笑:「又瞎想,什麼心裡沒有?祖母說,人在一起就是磕磕碰碰,女子嫁人就是一輩子。過日子罷了,你看我爹孃,整日裡拌嘴,誰心裡有誰?咬咬牙過去罷。」
到這時,馮寄翠莫名有點感同身受,她議親不順,馮依依嫁人了同樣有麻煩。儘管受鄒氏教導,心裡偶爾刻薄,可說到底還是自家姐妹,連著血脈。
馮依依揉著襖邊,指尖泛白,恰似她現在的心情,擰巴著無法順開。她明白馮寄翠的一番話是好意,像大多數人一樣,勸和不勸分。
也的確,很多女人都是這樣,命好嫁個會心疼人的;命差的,就是嚥下苦水,閉眼過一生。
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她不想。
母親教過,夫妻是同心的,彼此連著彼此。
耳旁,馮寄翠有一句沒一句的繼續開解,馮依依卻沒聽進去,她有自己的想法。
也許會很痛,但是婁詔心中無她的話,她會放手。不會因為一時的喜歡,造成一生的痛苦。
第十二章 一天過去,天才剛開始下……
一天過去,天才剛開始下黑,化到一半的雪重新上了凍,比昨日更硬。
臨近亥時,婁詔回到院子。習慣的往西廂書房邁步,卻往正屋瞅了眼。
往常,正屋會有燈亮著,今日黑漆漆的沒有一點兒動靜,只能門上燈籠晃悠兩下。
收回視線,婁詔推開了書房門。
沒有炭火的房間實在比外面暖不了多少,即便是點了燈燭,也只是得了些暖光而已,無甚用處。
沒想太多,婁詔卸了斗篷就坐去書桌後,撿起案上的書翻開就看。
看了一會兒,總是無法靜心。天寒地凍,後背的鞭傷疼得厲害。
婁詔臉上閃過煩躁,眼睛強行盯上書頁,想要看下去。
「吱呀」,是房門被推開的輕響。
婁詔攥緊的書放下,抬眸瞅去門邊。
「公子,我把熱水提進來。你跑了一整天,趕緊泡泡腳。」進來的是清順,手裡一隻木桶。
婁詔微啟的薄唇重新抿上,沒有回應,視線再次落回書上。
清順先把炭盆點上,再兌好水。隨後走到書案旁,從身上掏著什麼:「公子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抹藥。」
婁詔看去清順手裡握的藥盒,黑乎乎一股子怪味兒,當即皺了眉:「這什麼東西?」
「藥膏。」清順撓撓頭,剛才婁詔那眼神,就好像他手裡的是毒。
轉念一想,立馬明白了。之前婁詔的藥膏是馮依依給的,藥味清香淡雅,連那小瓷盒都帶著精緻的描畫。對比自己的,可不是相當難看。
清順偷著撇撇嘴,這能怪誰?經歷昨日,還指望人家少夫人再跑過來?
「好歹能用,對傷口好。」
聞言,婁詔站起,一邊解了身上釦子。外衫褪下,裡面的中衣上沾著血跡,已經幹固成深褐色,印著長長的兩條痕跡。
清順倒吸一口氣,看見兩道猙獰傷疤,就能猜到馮宏達當時下手多狠?
「還不動手,覺得很好看?」婁詔轉頭,給了清順兩道冰涼視線。
「是,」清順先用溫布巾清理傷處,臉皺成了苦瓜,「公子,我聽秀竹說,少夫人昨晚發熱了一宿,今兒也暈著。」
婁詔俊眉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