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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科長!”倒退著到了門口,出去,關門。晃晃膀子,仰起頭,揚長而去。
“你們幾個聽好了!這幅漫畫,剛開始時我也沒有注意。聽別人提醒,說是‘居心不良’,我還不相信。待我看了漫畫之後,感到震驚,”他用手“咚咚”地擂著桌子,“感到震驚啊!這份報,發行到全獄三、四千人,報送省局,交流到全省三十九所監獄,二十幾個勞教所,影響非常惡劣!老話說,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今天叫你們來交待問題,已經是第三次了,到目前為止,只有一人過關。別的我不願再講,給你們的機會夠多了,今後我再不會找你們了,聽候處理吧!走!吳琪偉你留一下。”
等辦公室只剩下兩個人時,科長關了門,指指椅子,說:“坐吧”。吳琪偉剛才站了兩個小時,腰痠腿疼,此時又不敢不坐,只坐了椅子面的三分之一。
“你弟弟找了我,求我放你一馬。你不知道這件事的背景,‘人世難逢開口笑,上疆場彼此彎弓月。’幹部之間在爭鬥,你讓人當槍使了。這個事情確實弄得人很惱火,不過我也看出,你沒有什麼歪心眼。幾十幾的人了,不要攪和到幹部之間的恩怨紛爭中去,這一次,我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今後要好好改造,處處小心。好了,你回去吧。”
吳琪偉通身大汗,千恩萬謝,告辭去了。
如果兩個警官因為一個犯人較勁兒,吃虧的必是勞改;如果兩個科室因為一個犯人班組鬥法,那麼,正應了那句老話“龍爭虎傷,苦了小獐”。最終吃苦頭的還是犯人班組。這樣的例子太多了,斗的結果,警官還當他的警官,科長照當他的科長。可是,小報室的大多數犯人都倒了血黴。不久,李俊偉、楚國邦下到八監區開車床,每天從早七時幹到晚七時。接著丁仕林突然接到通知,捲起鋪蓋捲兒調到嵩山監獄,理由是為了“加強通訊報道力量”。趙金殿被撤了組長,調到老殘隊,每天做耳環鉤一斤,兩眼熬得象安格拉兔。翟菲菲調到四監區,蹬縫紉機軋鞋幫。因田淵博的揭發,查出邊軍威的電腦中存有“黃盤”。於是邊軍威被“禁閉”三個月,又“嚴管”三個月,出來後白胖子變成了黃瘦子。到此仍不算完,又將楚國邦調到新成立的天中監獄,理由是“加強文藝力量,開展文體活動”。電腦室大洗牌,小報室大換血。田淵博碩果僅存,如願以償地升任組長,被犯人們稱為“腫鞭”。吳琪偉倖免於難,每天仍在習美室畫版報,寫美術字,製做條幅、標語。當然,一來小生產任務,馬上去領料,集中到大圖書室勞動。經過這場風波,他眼神中時常流露出憂鬱、謙卑和冷酷的光。自費訂閱的美術報刊,經警察檢查後,上面經常要開“天窗”。看著百孔千瘡的“天窗”,只有搖頭嘆息。做完“小生產”,偶有空閒,他以“出節目”為藉口,在習美室叮叮咚咚地練琴。我在小圖書室聽見了,不諦於傳來的天籟之音。省局一個處長來,在全省勞改系統舉辦的粉筆畫培訓班結業典禮上,聲稱要把粉筆畫作為勞改系統的一個“新興產業”、“新的經濟增長點”全力扶持,精心打造。監獄小報馬上在第一版,刊出田淵博鼓著凹腰撰寫的長篇通訊,吹噓“粉筆畫是一枝可與洛陽牡丹相媲美的獄苑奇葩”。而且,“我獄粉筆畫作為全省勞改系統的發祥地,已初具新興產業規模,具有廣闊的發展遠景”。吳琪偉看了,嗤之以鼻。平時看田淵博,都是斜視,大概和阮籍的青白眼差不多。可是隻要讓他逮住田淵博的短處,立刻像狼一樣撲上去又撕又咬,而且口口見血。不過,他從此再也不為“漫畫苑”作畫,也不給任何習作者“指導”,更不敢在任何漫畫作品上署名了。
不久,新任副獄長到職,是由局機關“空投”下來的,據說是某廳長的外甥。兩個科長作為地方實力派的代表,馬上摒棄前嫌,握手言和,“矛頭一致對外”。新副獄長站穩腳跟之後,抓住把柄,先將教育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