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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仙氣結,盯著他,暗想:不消說,這也是你編的謊。
常歡環起手,背靠著身後的牆,樂呵呵地道:&ldo;幹嘛盯著我看,人是你放的,後悔了吧?晚嘍。&rdo;頓了頓,又問:&ldo;我就想不懂了,你為何要放他走?難不成……是看他長得俊,動心了?&rdo;
賀仙聽了前半句,心中暗悔:是啊,就不該把人放走!我和任離雲有過那麼一段淵源,肯定能從他那兒打聽到不少事兒,如今只能問常歡,費勁多了。
回神過來,道:&ldo;他說,是你給他做的□□,你打哪兒學來的易容術?&rdo;
常歡許久不語,過了半晌,才酸溜溜地道:&ldo;一個囚犯信口開河,你倒挺上心的。&rdo;
記憶雖模糊,可賀仙究竟是想起來了,那小身影在她心裡,比旁人都重,聽常歡這般說,甚是不悅:&ldo;囚犯又怎的,他雖易了容,卻沒想瞞騙我,可算是心胸磊落之人,哪像你……&rdo;
常歡忙問:&ldo;我怎麼了?&rdo;賀仙不屑道:&ldo;這還用得著說嗎?&rdo;斜睨他一眼,臉上儘是鄙薄之色。
常歡似笑非笑地道:&ldo;你這眼兒骨碌一轉兒,我就知道你在想啥!像我這等陰險小人,必定會為了邪吟,不惜殺害別人,殺害你師傅。是嗎?&rdo;
說及此處,賀仙有些微出神。按理說,是張百忍住在袁家,他的嫌疑最大,可他身形略胖,不似常歡,不高也不矮,生得白皙瘦削,身形與兇手十分契合……
見她久而不語,常歡陡然拔高聲音催促:&ldo;問你話呢!啞巴了?&rdo;
賀仙被嚇了一跳,見他眼神咄咄逼人,那日的情景似乎就在眼前:常歡正藏在暗處,伺機而動,以易容術瞞騙繼而出其不意,一劍刺向沈御風的小腹!
頓覺呼吸不暢,冷笑道:&ldo;不錯,你還有點兒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是陰險小人!你捫心自問,一旦發現了我師傅的行蹤,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他嗎?以你這般行事為人,但凡打聽到邪吟的一點下落,難道不會像餓狗般撲上去!&rdo;
常歡眼裡有些發狠:&ldo;我呸!邪吟如今就在我眼皮底下,我都不要!犯得著為了它,去殺人?&rdo;
賀仙腦子一懵:他這話是何意?忙問:&ldo;你倒說說看,邪吟如今何在?&rdo;
常歡漸漸平靜下來,有些愣神,似不知自己為何會說出這番話來。
賀仙見狀,嗤一聲冷笑:&ldo;還說別人信口開河,原來……&rdo;
常歡道:&ldo;是不是信口開河,一會兒見分曉。&rdo;邊走邊道:&ldo;隨我來。&rdo;
直走到舊殿門前,開了鎖,常歡道:&ldo;你別進來了,在這兒等我。&rdo;賀仙應了一聲,暗想:我就守在這兒,看你能玩出什麼把戲來。回想他方才一路走來的神情,忍不住尋思:莫非邪吟真的在此?
眼看著常歡鑽入了一堆舊木箱中,便沒了動靜。等了許久,仍不見他出來。
賀仙等得不耐煩了,走進去喊了幾聲,沒人答應,站在那箱堆附近,四處空空寂寂,越發覺得不妥,抬腳便朝他藏躲之處踢去。哪知箱堆竟劇烈地晃動起來,隨後,箱子鬆散開,盡數突然朝她飛來!
賀仙驚駭不已,足不點地,朝後退飛數丈,箱子卻並沒有跟過來,只在原地盤旋一陣後,依序跌落,由本來的雜亂無章,到如今的有條不紊‐‐一個疊著一個,如柱而立,像八個貼身的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