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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南王歇斯底里,情態之怖,儼然不同以往。
謝司白卻不介懷,他淡漠地注視著定南王醜態:「但凡長點腦子,你也該想想,陛下留我在黎城就是為了擔保帝姬安危,帝姬失蹤,我如何能脫得了幹係。」
定南王聽了這話,總算稍稍平靜些。
謝司白接著道:「十六帝姬是陳妃的女兒,林鹹借你的手除去她,又能借陛下懲治你我。一石三鳥之計,你看不明白?」
定南王如何能不明白,他雖不中用,卻不是個痴傻
的。事情發生後,他回過味來當然知道是誰在背後搞鬼,可是已於事無補。
定南王心如死灰,他向後癱坐在椅子上:「看得明白又如何,帝姬在我府中出了事,還是打得叛軍名號,陛下定不會輕饒我……」
謝司白聽了這話蹙起眉,拽著定南王的衣襟將他帶起:「你妻兒被人滅口,你卻還只顧著自己的安危?定南王的封號何來?你自己忘得一乾二淨,貪生怕死,苟且偷生,可對得起為了這個位置奮勇殺敵的列祖列宗?」
謝司白一連三問,直將定南王逼得啞口無言。定南王臊得滿臉通紅,又羞又愧,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謝司白鬆開他,冷冷道:「你既知慚愧,也不是無藥可救,若多些骨氣,我願意幫你過這一關。」
定南王愣了一愣,渾然不可置信:「大人此言當真?」
「世蔭保不住,你這條命姑且還能保。」謝司白看向他,黑漆眼眸深不見底,「不過你要先告訴我,你手裡究竟抓著林鹹什麼把柄?」
問到關鍵處,定南王心頭一凜,神智復歸些,明白這其中的緊要,猶疑著不敢直言。
謝司白眯了下眼睛,冷聲道:「你最好想清楚,眼下能幫你的只有我,你若不願投誠,我自然不必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
定南王攥緊了手。謝司白說的沒錯,橫豎也是死路一條,倒不如放手搏一搏,只要能活下來,總還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思慮良久,定南王心一橫,咬咬牙,做了決斷:「大人且隨我來。」
定南王引著謝司白去了書房裡間,他開窗四下打量,確定沒有旁人後,才將紫檀木書架移開,轉動一方覆鬥印臺,牆上陡然有一道大門洞開。
謝司白見多了這樣的機關,並不意外。
定南王從中取出一漆紅雕山水鑲寶石匣子,呈與謝司白。
謝司白看他一眼,方才接過開啟。裡面放著幾封密信,上面蓋有林鹹的印章,謝司白是見過的,斷然錯不了。
他將密信一一看過,定南王小心觀察著謝司白的神色,心下忐忑。謝司白神色卻沒有任何變化。
信上無非是林鹹與南邊氐族往來一事。林鹹早年奉旨領兵打仗,平定氐族有他一份功勞,他也因而
結識不少氐族人。這些年氐族一直不算太平,時常有些風吹草動的響靜,只是鬧得不太大,永平帝懶得理會罷了。這才養虎為患,直到今朝的幷州之亂。
定南王統轄的黎州與幷州相鄰,林鹹向來透過他與氐族通訊,要說他膽大包天籌劃謀逆之事倒不至於,不過是為了宮中九皇子日後繼位順利,多一份保障罷了。只是現下的多事之秋,氐族參與了幷州之亂,這事若是被道破,皇上本就對林家起了疑心,林鹹深陷其中,愈加牽扯不清。
謝司白抬眸掃了眼兢兢戰戰的定南王,大致猜出林鹹費心要滅口的緣由——定南王此前應該利用這事威脅過林鹹替自己謀好處。
定南王心虛地移開視線,不顧自己的身份,朝著謝司白低聲下氣作揖:「事已至今我比無他法,身家性命全交託在國師大人手上,還望國師大人保我一命。」
謝司白斂眸,將密信收下,只把價值不菲的紅漆寶盒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