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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王顏淵,定安回去,看見偏殿的燈還亮著,原是徐湘還沒歇下,她坐在臨窗的椅榻上,手中做些針黹活,看著是專心致志,又好像心不在焉,連定安回來了都一無所知。
反是含煙要給定安斟茶,定安擺手拒了。徐湘這才聽到聲音,她抬頭見是定安笑了起來:「殿下回來了。」
定安略一頷首,就近坐在她身邊。她將才還以為徐湘是在給她尚未出世的孩子縫製衣物,離近了才看到是一雙靴子。定安怔愣片刻,明白過來,徐湘卻是羞得滿臉通紅,不知該將手中的東西塞到哪裡是好。
定安神色複雜,徐湘忙是道:「殿下不要誤會,這靴子實作謝禮罷了,畢竟……畢竟是王先生救了我一命。」
她越說聲音越小,頗有欲蓋彌彰的意味在。定安原還不敢肯定,她這麼一說反成了確鑿之據。徐湘進宮時雖是十七八昏嫁之齡,但對男女之事根本是一竅不通,稀
裡糊塗入了宮,承了寵,直到現在。
定安不知道該怎麼說,她看著低下頭手足無措的徐湘,略有些同情她,算來她與熙寧不差兩歲,境遇卻是天差地別。
定安索性岔開了話題,說起正事。她從衣袖間取出一錦匣,徐湘一見即是明瞭,她問也沒問就接過來,方是道:「現在就服下嗎?」
定安點了點頭。這藥方是她從林璟手中取得的,同當年靜妃給穎嬪用的是一道藥。這藥毒性不大,經年累月用著才見效,定安請著王顏淵幫忙除錯,降低了藥性,服下後不出一日便會出紅斑,同穎嬪當年之症相類。
徐湘讓含煙備了茶水,直接服過。定安看她做得行雲流水,一絲遲疑也無,不覺失笑:「你倒是對我放心的很。」
徐湘道:「原是我應了要幫殿下,信得過的人,何必生疑。」
這一夜處處平靜,亦處處暗潮洶湧。定安直至寅時才睡去,卯時又醒來,見天色漸亮,喚了靜竹來替她梳洗。
定安瞧著妝鏡中的自己,問靜竹:「母妃在往年裡,是如何一副打扮?」
她冷不丁提起這話,靜竹愣了愣,才答道:「娘娘不喜太素亦不喜太淡,隨性而已。」
定安又問:「母妃有喜歡戴的頭面簪釵嗎?」
「有是有……」
「替我取來吧。」
靜竹沒有反應過來,怔怔的,一時不察定安的用意。定安也不多解釋,她望著妝鏡,輕聲喃喃,不知是說給誰聽:「母妃若有在天之靈,但願佑我順利。」
陳妃昔年的首飾都鎖在正殿的梢間,自陳妃走後,定安久不踏足。靜竹拿回來一套,開啟菱花紋紅木妝奩,塵封了多年的東西還嶄新如昨日似的。定安已經很少會想到小時候的事,原以為許多已然忘記,如今卻全都回來了。她胸口稍有些發悶,忙是挑了幾件,讓靜竹照著往年陳妃的喜好替自己戴上。
打扮好,定安扶了扶發上金累絲簪,問靜竹:「如何?」
靜竹定定看著她,像是被什麼人點住了穴道,一動不動。定安久不得應答,回眸望去:「姑姑?」
靜竹瞧著小姑娘盈盈的眉眼,眼眶微微濕潤,有那麼一瞬間她像是走過了匆匆流年,回到最初,一打眼即望見了含章
殿的陳妃娘娘。那天的陽光可真好,照的殿中亮亮堂堂,陳妃笑意盈盈,懷中還抱著一隻白貓,何等意氣風發,恍若神仙妃子。靜竹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人,一時看得呆住,經旁人提醒才忙是跪下行禮。原來已經過了這樣久了。
靜竹笑道:「殿下與娘娘當真是像極了的。」
定安聽她這麼說,放下心來。
時辰差不多到了,定安去看過徐湘,才往儀門迎駕。到時靜妃也在。這麼些年貴妃之位空宣,靜妃始終留在妃位,不過皇后不在,闔宮上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