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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安察覺出謝司白極為難得的緊張,輕笑一聲,直在離他很近的距離才停下,近得彷彿都能聽得到彼此怦怦的心跳聲。
她依在他耳邊,輕聲的,一字一句道:「原來先生心裡也不是沒我的。」
她話音剛落,謝司白就像是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直起身子。他蹙起眉,撇過頭,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帝姬慎言。」
定安眼看著他被她親近過的耳朵是泛了紅,笑了起來。謝司白這才後知後覺她是故意的,他不看她,冷聲道:「殿下若沒有想要的地方,不如現在就回行宮罷。」話裡話外要同她撇清幹係。
定安也不惱,仍舊打趣道:「國師別生氣呀,你好端端將我這麼個健健康康的人困在行宮,我還沒惱你呢……你想去什麼地方?這次我依你就是了。」
謝司白倒也不是惱她
,只是心下驚濤駭浪的久久不得平息。他自顧自往前走了,定安緊隨其後。到了人多的地方,到底是不放心她,謝司白腳步慢了慢,冷聲道:「殿下若害怕走散,抓著我就是。」
定安愣了愣,方才從善如流地攥緊他衣袖。
二人一時無言,均是默默享受著這難得的時光。漫無目的走了陣,路過一道酒坊,定安眼尖,瞥見個熟人。她扯了扯謝司白,謝司白回頭:「怎麼了?」
「你看那人。」定安湊近他身邊,給他指了指,「是不是那天晚上追著我跑的那個?」
謝司白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可不正是參將徐猛。倒是巧了,因緣際會,盂蘭會那夜遇到的人都見齊全了。
徐猛喝得三分醉,冷不丁瞥見他們,不可置信,揉了揉眼,看確有其人,才是迎上來。他抱拳作揖:「謝公子。」
謝司白略一頷首,算是打招呼。徐猛這才把目光移向他身後的定安,略一頓,方道:「這小姑娘我見著面善。」
定安對他尚有些耿耿於懷,藏身謝司白身後,牙尖嘴利道:「參將貴人多忘事,不記得盂蘭會那天您追著我摔倒陰溝裡的事了嗎?」
徐猛這才想起來,他恍然大悟,哈哈笑道:「姑娘看來是記仇了。」
定安冷哼一聲。
徐猛位份不高,自然無緣得知這位金尊玉貴是打宮裡來的,只以為她是哪家的姑娘。他看定安挽著謝司白的手,戒備地望著他,覺得甚是驚奇。徐猛與謝司白打交道不多,卻極為敬佩他這麼個人,也知道他是有些怪癖的,譬如最煩旁人挨著他,現在倒是和這位小姑娘親近得很。
徐猛自認明白了什麼,拱手道:「原來姑娘是公子的夫人,當日之事著實失禮了,姑娘若覺得還不夠,改日要罰我什麼,徐某悉聽尊便。」
謝司白皺了皺眉,卻也解釋不了。定安聽他這麼說,反是覺得這個人沒那麼討厭了。
話過之後,徐猛道別離開。謝司白問定安:「時候不早了,若是沒什麼想去的地兒,不如早些回去。」
他並不清楚這一次定安要他陪自己出來是抱了怎樣的決心,最後一個晚上,她只想久一點再久一點。
定安搖搖頭,不理他,只道:「再走一走
就是,索性國師要忙的事也忙完了,不差這一會兒。」
他們這一走,直走到街上快沒了人才罷。路邊攤販雜耍也陸陸續續收攤,城門都要關了,定安方是肯返回行宮。
謝司白扶著她上了馬車,定安沒有丟開手,盯著他:「先生同我一起在後面坐著罷。」
謝司白抬眸,對上她的眼,一時難以拒絕起來。片刻他應了一聲,還是同她一道進了馬車。
月上中天,是很晚了。定安困得快要睜不開眼,她原是正襟危坐,漸漸地睏意襲來,就倒在了旁邊那人的肩膀上。謝司白一僵,卻仍由她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