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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的風鈴呢?」定安想起什麼來,「先生總不會是忘了吧。」
謝司白早有應對,不緊不慢道:「已經送到了含章殿,你回去就能見到。」
定安聽他這樣說,一時歸心似箭,只恨自己被絆在了大覺寺不得立即回宮。
「你的傷如何了?」謝司白看她一眼,問道。
「已無大礙。」說著定安一頓,稍移開了視線,才又道,「多謝先生那日搭救之恩,還替著我敷了藥,若不是先生……我怕是日後都不能走路了。」
她還記掛著他那日的話。
謝司白沒有回答。隔了片刻,他才道:「這麼晚你在這裡做什麼?」
「夜觀星象。」定安學著欽天監那些老學究的模樣,「我料定明日會有大事發生。」
謝司白聽她開玩笑的語氣,唇邊隱帶了笑。他負手而立,順著定安的目光也向著天邊看去,月明星稀,晌好的天氣,哪來什麼夜觀星象之說。
一時兩人俱是無話,都只望著天邊,是難得的歲月靜好。
不知過了多久,謝司白忽然開口:「定安。」
定安眨眨眼,看向身邊的人,不明所以:「先生?」
「那日我說你以後不能走路的話。」謝司白淡淡道,「是哄你玩的。」
定安:「……」
小姑娘這才發現自己受了騙,一時間臉上青青紫紫的,異彩紛呈。
末了定安只逞強說了句:「……我自是知道的。」
謝司白彎了彎唇角,笑而不語。
定安盯著謝司白的側臉,見他笑起來,微微一怔。謝司白這人向來喜怒不形於色,就算笑也是留著幾分,即便是定安也很少見他這樣毫無芥蒂笑著的模樣。
定安心頭稍稍發澀,惱怒也淡了不少。她轉過頭來,面上稍帶了幾分笑意:「先生可知道這亭子叫什麼名字?」
「什麼?」
「觀海亭。」定安一字一句念著,「『東臨碣石,以觀滄海』之意,我替它取的。」
謝司白微蹙了眉,可見也是疑惑。
「先生
不是問我為何在這裡嗎?」定安又道,「其實往年來,我都會和皇姐到這兒待一待,因為這裡的夜景是極美的,旁的地方都比不上,更別說是宮裡的。」
謝司白靜靜聽著,一言不發。
「今兒趕得不好,往年來,天上一大片一大片的星海,若再有風,林中瑟瑟聲響,可不是觀海亭了。」定安笑著,頗為自得,「是不是很美?」
謝司白回頭,但見她笑意盎然,甚是明艷動人。
「有機會,我也想去宮外看一看。」定安道,「說不準有更有趣的地方,是不是?」
這話說完,又是長久的沉默。他們站在亭子中,直到蟲鳴聲都靜淺了的夜裡,天淡銀河垂地,彷彿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在。
「走吧。」謝司白率先打破了這份寧靜,「再不回去綠蕪該擔心你了。」
定安點點頭,略有點戀戀不捨。其實像這樣能和先生談談心的日子並不常有。
出了亭子是一段坑坑窪窪的山路,不比宮裡就是後山都修得齊整。定安本就有傷,兩人均未打燈,前路漆黑一片,更是不著道。她磕磕絆絆走了不遠,謝司白停下來,略有些無奈:「上來,我揹你。」
定安一愣,還沒反應過來,謝司白已是將她背起。定安靠在謝司白身上,鼻息間滿是他衣袖上好聞的味道。
真希望這段路永遠走不完。
定安將下頜支在謝司白肩膀上,偏了臉看他,本就是如畫的人,近了看眉眼更是溫潤如玉。
「先生。」
「嗯?」
定安張了張嘴,有些話轉了幾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