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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鹹握緊刀鞘。
謝司白眸中平波無瀾,似笑非笑注視著他,仿若如今身陷的情勢與往日別無二致。
「大人漏夜前來,所為何故?」
林鹹恨極了,抬手用刀尖指向他:「不要裝模作樣,若不是你同陛下苦苦相逼,何至於今日!京城內外早有我的人暗中把持,識時務者為俊傑,如不想死,就不要擋我的道!」
「怕是不能。」謝司白淡淡出聲,顯然並不將他這千百兵卒放在眼裡,「護全皇宮安危,本就是謝某職責所在。」
林鹹目眥欲裂,方是恍然大悟。永平帝並不怕他造反,甚至他等的就是這一天。可惜為時已晚,林鹹落了後手,被圍困中央,這般地形本不是鐵騎所能施展開。
好一招引君入甕。
被命運裹挾著一步步到了今天,想回頭也回不得了。
林鹹一咬牙,舉刀向前,妄圖垂死掙扎。他下令道:「給我殺!擒王者,重重有賞!」
太和殿前,神武門外,皇宮之中多處交戰,火光沖天,廝殺聲不斷。六院之內尚不得安寧,低位宮嬪早早趕往皇后的坤寧宮中避難,局勢不明朗,膽小的嚶嚶啼哭,膽大些的亦愁眉不展,人人懸著一顆心,唯恐真的被叛軍得了手。邵皇后卻是氣定神閒,斜倚在坐榻上,用茶蓋颳去浮沫,靜觀著旁人作態。低位宮嬪不通前朝,不明其中要害,真以為叛軍禍起突然,只有邵家早就和邵皇后透過氣,她明曉今天這一出是皇上事先圖謀好的。
旭日東升,還不至天亮,終於有訊息傳來,戰事方平,叛軍逆黨悉數被擒。
妃嬪們這才放了心。安危既解,底下竊竊私語,開始議論旁的。
「往年只數得她靜妃最是得寵,堪堪被冷落幾日,竟就受不住要造反了嗎?」角落裡不知哪宮的小才人冒頭嘟囔一句,頗具怨憤
。
林家橫豎是完了,靜妃在宮中的威望也一落千丈,平日裡積壓心頭不敢說的話得了正途,有這才人做引子,一個個都跳出來,七嘴八舌集體聲討起靜妃素來的罪狀。有說她欺上罔下的,有說她不顧禮法的,甚或還有人講她敗德辱行,同宮中侍衛有私相授受之嫌。
有些話不過是捕風捉影,不足信以為真,但宮嬪們的怨氣卻是實實在在。怪就怪靜妃得勢太久,還不知收斂,明裡暗裡得罪了多少人,還在高處時尚不覺得,一旦落下來,個個都恨不得踩她一腳。
邵皇后垂下眼簾,有一搭沒一搭聽著,心裡卻冷笑。她靜妃昔年間,怕是死都不會想著自己也有今日。
聽煩了也聽膩了,邵皇后抬眸,懶懶掃過下首的德妃。德妃會意,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道:「靜妃的事如何,陛下和皇后娘娘自會論斷。昨兒這一宿的鬧騰,各位妹妹也該倦了,早點回去歇著才是正理。」
德妃發了話,這幫子得意忘形的宵小之輩才悻悻住了嘴,一一告退坤寧宮。
單留下德妃在,邵皇后扶著白露的手起身,說起正事:「靜妃此遭再無翻身的可能,皇上的心思你可能不知,他不是個喜歡一頭獨大的人,正如從前林家當權,他就扶持了一個青雲軒出來,而靜妃得勢,他便留著你我二人抗衡。所以如今靜妃倒了,卻還不是該高興的時候。」
經此一役,邵家勢必會崛起,德妃對著邵皇后愈加俯首帖耳:「娘娘的意思是……」
「你覺得後宮之中,何人堪當對手?」
德妃仔細思量。靜妃一倒,她一黨的人沒了主心骨,定然是樹倒猢猻散,成不了體統。論恩寵,僅有樂昭儀算得上風頭正盛,可她出身平平,就算永平帝有心,也不可能另養出一個林家來。
「臣妾愚鈍,還望娘娘點撥。」
「稱不上點撥。」邵皇后揉揉眉心,「闔宮上下,沒了林悠歌,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