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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前一夜,靜竹將東西打點好,穿的用的,一概少不了。靜竹並不跟著去,有些話只能是反反覆覆叮囑綠蕪:「殿下不慣在旁的地方睡,你仔細著,到了地方先點了燻籠,要用我擱著的沉香,別的不管用。還是南苑荒郊野外的,蚊子多,你入夜緊趕著當心些……」
綠蕪一一點頭應了。相比於靜竹她們的忙碌,定安閒散的多。她坐在門階旁,懶散地倚著門邊,端看外頭的落日。宮中的落日與在大覺寺看到的不一樣,總是落了一半就被層層宮牆掩蓋了去,餘下的只有一點一點殞滅的殘輝。
靜竹探頭看了看她:「殿下自己也不來瞧一瞧,哪些衣裳帶了去。」
「這些你們決定就好,不必問我。」
靜竹不覺是暗嘆一聲。這幾日殿下總是這樣,無論做什麼事都心不在焉的,可到底是大了,再不想小時候但凡有個風吹草動的小事都拿來問她,靜竹不便過問,只能由著她這樣。
出發一日是晌好的大晴天。除了定安與清嘉,宸婕妤也一道同去。此次秋獮,永平帝心中最屬意的人其實是徐湘。林悠歌雖也深得帝寵,但性子喜靜,徐湘則活泛一些,更適合這樣的場合。可惜徐湘身子一日日重起來,正是要緊的時候,因而只能退居求其次。
清嘉不是個吃一塹長一智的人,她與定安碰了面,照例要橫挑鼻子豎挑眼。定安這時倒好脾氣了,笑吟吟不多話,累得永平帝看不過去,
出言訓斥了她幾句。
清嘉吃了虧,不思己過,更覺是定安的錯,氣咻咻上了馬車。定安懶得理會她。
到了時辰,她也挨個回到自己馬車上。這次出行是好一番陣仗,青道旗,絳引幡,遙遙迎風而立。定安斂起裙擺,踩著間抹金銀的腳踏,身邊有人扶了她一把,定安抬頭,神色大變,差點將對方名字喊出口。
秋韻笑著朝定安使了個眼色,定安心知他的意思,斂了神情,方才壓低聲音道:「你怎麼在這兒?」
「秋獮是大事,青雲軒自該要到場。」
聽了這話,定安的心砰砰直跳起來,她問:「那……先生呢?」
「公子自也是在的。」
定安抬眸:「他在哪?」
秋韻笑道:「待會兒殿下往前看,自然就能看到了。」說罷抽回手,恭敬退下去。
沿路上定安悄悄打起簾子一角,隔著幾駕車攆的距離,果然見得謝司白在馬上,著青衣,攜佩劍。她飄浮了幾日的心如今終於是定下來。
綠蕪不明所以,見定安面上帶著笑,問道:「殿下怎麼了?難不成有什麼好事?」
「有啊。」定安道,「當然有的。」卻也沒說是什麼。
南苑距宮中有將四五十里的路程,抵達圍場外緣時,已是正午。京中早已是入了秋,偏生南苑晌午還熱著。綠蕪扶著定安到涼亭入座,但見得同來的有不少正當盛年的世家子,意氣風發,鮮衣怒馬。趙敬玄也來了,著素白衣衫,身量見著要比旁人更加瘦削,不堪一擊似的。趙敬玄身子不好,這樣的事原不是他喜歡的,但永平帝開口,他人在京中,便是不想來也得來。
定安不免有點可憐起他來。
清嘉坐在定安旁邊,許是急著找尋林祁的身影,她沒空同定安拌嘴使小性,生怕一轉眼就錯過了。
永平帝身邊的小太監同她們解釋道:「誰獵了什麼,獵了幾隻,裡面報出來,外頭都會記牌子。」
因著林祁也在其中,清嘉對此很是上心。定安則不同,她心不在焉的,有一搭沒一搭往場上望一眼,並不能記住誰是誰。
歇息片刻,永平帝自己也來了興致,問旁邊要了張弓箭,當即是策馬同去。謝司白慢悠悠勒著馬,亦是跟著走了。
定安的目光隨著他們遠去,才是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