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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便有定安受了風寒的訊息傳來。永平帝親自去探望了她,且召見了數幾御醫留著侍疾。定安原本只是被昨日的事嚇著了,又因為謝司白,愈加鬱結於心。御醫診了脈,無力表虛,浮緊風寒,著實是傷了風,開了幾道方子,讓好生養著。
謝司白自然也得了訊息。他原是在處理公章,聞言筆下一聽,不動聲色道:「你派個人去看一看。」
秋韻道:「有陛下在,半個隨行的御醫署都被召去了,何須我們的人,今時不同往日。」
謝司白輕蹙著眉,半晌才是鬆開,只說了兩個字:「也是。」
今時不同往日,當真是今時不同往日。定安不再是含章殿無依無靠的十六帝姬,事到如今,他已不需要再事事替她考量打算了。
謝司白心下空落落的一角,越缺越大。他面上不顯分毫,仍是下筆處理起手頭的事項,就像秋韻說的話從未
打擾到他一般。
反倒是秋韻按捺不住了,小心翼翼問道:「公子……當真不去瞧一瞧?」
謝司白麵無表情:「交給你的事都辦完了?」
秋韻一頓,據實回答:「……還不曾。」
謝司白不說話了,言下之意分明。秋韻也不敢再說什麼勸解的話,臨了將走時只叮囑一句:「公子也找人看看才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偏偏您還不讓人近身包紮。若是師父還在,也定當是不許的。」
謝司白漫不經心嗯了一聲,頭也不抬,好像手下要處理的才是這個世上最最緊要的事,其餘都比不上似的。
秋韻暗嘆一聲,才是離去。
等秋韻走後,謝司白才停了筆,紙上不知所云的筆墨,都看不出寫得是什麼。他微蹙起眉,心浮氣躁的,只能是從頭再來。
定安風寒在身,行不了路,永平帝畢竟是一國之君,日理萬機,耽誤不得。因而一等虎兕之案有了定論,簡單懲處了幾位被推出來的當事人,事情一了斷,即先啟程回宮。走前他特意留了御醫署和青雲軒的人在行宮,一個負責照料帝姬,一個負責隨行護駕。
長秋殿,定安昏睡了兩日才是悠悠轉醒。她在病裡,精力不濟,起初不聲不響的,長日裡不是在榻上發呆,就是閉目養神,綠蕪同她說話她也只當做聽不見,全然不曾與外面接觸。綠蕪不知其中究竟,以為還因著那日之事被嚇得失了魂魄,都想著找人來看一看。到了第三日,綠蕪端著養參湯進來,定安躺在睡榻上,半闔著眼,好歹是開口說了話:「綠蕪嗎?」
綠蕪簡直是要喜極而泣:「奴婢在。」
「扶我起來。」定安將手遞給她。這幾日她著實清減了些,又不見陽光,膚色青白,總是不大健康的。
綠蕪扶著她在臨軒的羅漢椅上坐下。養參湯盛出一小碗,放涼了給她,定安沒喝幾口,就道:「去把窗子開啟吧。」
綠蕪道:「外頭風大,殿下身子才將好些,何必吃這風頭。」
定安道:「我有幾日不曾見過外頭的日光了,出不去,照進來曬曬也是好的。」
綠蕪聞言只得讓身邊的小宮女去把窗架支起。深秋寂寥,行宮的正午還是微有些曬的,陽光灑落
進來,半個正殿亮亮堂堂。
定安自醒來後有關謝司白的事一句都沒提過,這有點不太尋常,而這些日子青雲軒留在長信宮,謝司白亦是一次也不曾再露面。綠蕪隱隱覺察出什麼來,不敢明著提,只道:「要不要派人去給公子遞個信?殿下醒了,好歹知會他一聲。」
誰想到定安卻是不冷不熱,她甚至都不看綠蕪,淡漠道:「我病時他可有來看過嗎?」
綠蕪一愣,照實回道:「……不曾。」
定安輕輕笑了下:「那便是了。」
綠蕪覺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