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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的薄款大衣裡穿上了新買的春裝，筆直勻稱的小腿一抬就坐進了車裡。
她扭頭看了一眼蘇禮錚，見他面無表情，不知是不是不高興，猶豫了一下，小聲的問了句：&ldo;明天去接我麼?&rdo;
蘇禮錚轉著方向盤，嗯了聲，然後又道：&ldo;明早等我去接，可能和大家一起去喝早茶。&rdo;
&ldo;……喝早茶?我怎麼不知道?&rdo;硃砂眨了眨眼睛問道。
蘇禮錚瞥了她一眼，淡聲應道：&ldo;嗯，剛剛才決定的。&rdo;
硃砂又眨了眨眼睛，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已經到了醫院門口，&ldo;到了，下車罷，過馬路小心。&rdo;
蘇禮錚叮囑完一句，然後看著她下車後穿過馬路的背影消失在熟悉的大門裡，心裡忽然嘆了口氣，由衷的希望她今天能清閒些。
從這一點上來講，他得慶幸自己沒和硃砂對上班才是。
硃砂在樓梯上走動寫，高跟鞋的鞋跟敲擊地面，發出了清脆的聲音，進了門，一起搭班的技師同她打招呼：&ldo;阿朱來啦。&rdo;
硃砂笑著點頭回了句是，然後閃進更衣室去換衣服，扣上白大褂最後一顆紐扣時，她忽然記起了幾天前自己隨口說過的話，&ldo;春天要到啦，合該出門走走，比如去喝喝茶什麼的。&rdo;
當時蘇禮錚同她站在一起，兩人眼前的花盆裡枝葉在微風裡搖晃著，他對她的話未置可否。
原來他還是記得的，她的心裡突然就有些發甜，像是早晨的甜粥加多了糖。
蘇禮錚的車在醫院門口掉頭，往h大的方向駛去，幾天前就已經和祖父生前的學生約好了要見面，談談關於祖父手稿整理和出版的工作。
老人一生與醫學為伍，為此竭盡全力，傳統醫學被誤解受冷遇，他也無奈和失落過，但終究捨不得丟開手去。
他培養了許多學生，但真正得他稱讚的寥寥無幾，歸根結底，這是一門很需要悟性的學科。
蘇禮錚還記得自己進省醫的第一年，洪主任得知他的祖父是蘇國維，頗驚訝的問他：&ldo;那你怎麼沒有搞中醫?&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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