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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修改了當初為鳳陽祖陵被毀而下的罪己詔,也開出了新的賞格。
這個舉措,讓在京城的新科進士們,都覺得大為振奮,似乎吃到了一個“即將有人能建功立業封侯拜相”的大瓜。
民間百姓、乃至各路流賊,反應也差不多激動,紛紛開始八卦“張獻忠還能活多久”。
據說,後來當這個訊息昭告各省,傳到陝、豫邊界的商洛山區時,連如今還躲在商洛山區收集人馬打游擊的李自成,都眼紅不已,甚至生出了一個念頭:
“靠!張獻忠的人頭憑什麼這麼值錢?那咱要是把他剁了,是不是也能封侯拜將、洗清前罪了?”
千萬別覺得李自成這麼想很奇怪,歷史上李自成這人對於攻城略地其實也談不上多少遠見,也沒有想過好好建設根據地,都是打到哪算哪。
最後打出山西、在寧武關攻破周遇吉之前,李自成都還在求崇禎給冊封洗白,
完全就是一副“我已經佔了一個省,你崇禎認不認我割據吧。不認我就再打一個省,展示肌你認,再不認再打一個省”,最後遇上崇禎是個寧死不屈的,硬生生打到了京城。
(注:這一點上沒有黑崇禎的意思,崇禎有很多錯誤,但誓死不降是對的。大明主權領土完整不容屈服)
任何人的野心都是逐步膨脹的,剛起步的時候都是想先賺一個小目標,或者當個徵西將軍就夠了。
當然,如今的李自成,意淫歸意淫,還不至於立刻就動手。他也是有城府的,知道觀望形勢。
想看看皇帝的新盟誓公佈之後,天下人有沒有真的對張獻忠群起而攻。如果張獻忠日子確實不好過了,李自成也不是不能下山摘桃子搶人頭。如果張獻忠還沒到絕境,那就先讓別人上。
除了李自成之外,其他如羅汝才和均州各營、革左五營,暫時也都還是這麼想的,都想等官軍先動手,看看風向。
結果一圈鬧騰下來,最積極最激動的,反而是那些新晉官員和進士們。這些人沒有官場經驗,覺得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輕敵之心溢於言表。
……
京城這邊,三月初十,也是殿試揭榜後一週。
三百名新進士的官職委任工作,總算完成了一小半。前六十名的一甲、二甲人員,除了極個別情況特殊的以外,其他都被排了缺——
而沈樹人這個二甲吊車尾,還“得罪”了皇帝,顯然屬於“情況特殊”的範疇。
剩下二百四十人的三甲同進士,量太大,吏部也沒那麼多缺,暫時只排了一個開頭。
考前緊張讀書的同年們,趁著等職缺的空閒,也都在京城各處秦樓楚館瀟灑,每日聚飲文會,聽曲狎女支。
這種環境下,眾人閒聊的話題,自然三句離不了前程。
每天不是聽說這個同年進了翰林當編修,便是說那個同年外放地方、到了南方富庶之地,還有個別被放到了河南、湖廣、安廬,那些被流賊殺了不少官員、出缺嚴重的地方。
如果是往年,聽說同年被分配到流賊肆虐地區,其他人多半會覺得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但今年情況卻截然不同,那些被分去張獻忠肆虐地區的官員,很多都頗為自信,覺得是個撈功勞的好機會。
跟沈樹人難兄難弟的方以智,就被分配回了原籍、到南直隸桐城當縣令,守土抗賊,很快就得上任。
這種情況在太平年月是很難想象的,明代雖沒有嚴格執行“官員異地任用”,但一般都會盡量錯開。
如今也是賊情太嚴重,皇帝和吏部覺得本鄉本土的官員更容易保衛家鄉、不太可能賣了父老鄉親跟流賊合作,才不得已原籍授官。
這天,正是給方以智踐行的日子,沈樹人選了京城最有名的青樓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