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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酒偏酸,帶著甘寧的香氣,讓沈蟬快樂起來。
“所以你沒有婚外戀?和那個言言口中的怪叔叔?”
沈蟬帶著玩笑的語氣看著郝梓銘。
郝梓銘眼中的目光忽然變得捉摸不透。他的視線掃過沈蟬的手腕,不知道怎麼開口解釋。
庭院裡,高遠的天空下,一輪圓月慷慨地拋灑著溶溶的銀光。
月華如水,相思難寄。
院子角落裡,一株合歡樹正默默地吐露芬芳。
粉紅色扇子一樣的花朵迎風搖曳著,帶來陣陣濃郁的香氣。
沈蟬聞到了那香氣,忍不住走出客廳,邁過草坪,站到了合歡樹下。
合歡,何歡。
是屋裡兩人結合那一年種下的,取夫妻和睦歡樂的好意頭。
一朵合歡花恰似發現了訪客的到來,自樹梢飄飄灑灑落在沈蟬肩頭。
沈蟬歪頭拿下那小扇子,放在掌心細細嗅著。
“你還會想起陸晏璋嗎?”郝梓銘的聲音從身後遠遠的傳來。
一陣風吹過,帶著滿園清香,吹走了沈蟬掌心的扇子。
吹起沈蟬身上肥大的袍,她纖瘦的身形獨自佇立在風裡,像一個失敗的雕塑,久久沒有動彈。
手腕早已不再痛了。心裡的傷卻怎麼也癒合不了。
即使讀了心理學,即使把自己當成來訪者一遍一遍地重複那天的過程,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人死不能復生。
可是,心還是會痛啊。
可是,夜半無人的時候,還是會想他啊。
想他假裝不在意地換下自己坐在那女人身邊。
想他藏在褲兜裡,緊緊攥著的拳頭。
想他沒有讓她看最後一眼。
他們告訴他,他走了。
沈蟬早已沒有眼淚了。
她抬頭看著合歡樹,柔軟的綠色葉片挨挨擠擠地在風裡歌唱。
I stand alone in the darkness
the winter of my life came so fast
...
I’m still there everywhere
I’m the dust in the wind
I’m the star in the northern sky
never stayed anywhere
I’m the wind in the trees
would you wait for me forever
will you wait for me forever
沈蟬在何歡家裡住了一夜,第二天陪陸審言過完生日,準備回家看望母親。
車窗外,言言的大眼睛先是忽閃忽閃的,接著抓著何歡褲子的小手忽然鬆開了了。
他賭氣似的頭也不回地跑進了屋。
“他還是依戀你。”
何歡看著沈蟬泛紅的眼,意有所指。
沈蟬露出一個微笑,這兩年,在無可奈何的時候,她總是露出這種笑臉。可以安慰別人,也可以欺騙自己:一切都會過去。
“照顧好他。”沈蟬關上車窗,朝夫妻兩人擺擺手算是告別。
“師傅,開車吧。越快越好。”
那些身後的事情,就留在身後,回不了頭。
沈蘭芝在任何時候都是沈蘭芝,那個野草一樣生命力旺盛的沈蘭芝。
見到沈蟬的時候,她剛剛從公園練完太極,身後還揹著一把劍,正英姿颯爽地跟鄰居打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