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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聽到外面馬蹄陣陣,隱隱傳來行軍般的鐵腕之風,還曾嚇了一跳。
她搬來一架梯子搭在牆頭,朝外面探了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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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翠是第一次看到李培南,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身份。外面的排場煊赫至極,衣飾采色與眾不同,最顯眼的那人,稍稍朝門前一站,四處就鴉雀無聲。
花翠連忙縮了縮頭,只露出一雙眼睛在瓦楞上,繼續偷偷地打量著李培南。他的身姿修長,靜寂站在石階下,又抿著一雙薄唇,看起來沒有外界傳聞那樣冷酷。
花翠只認一個道理,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不會長了一張媲美於仙君的臉,戲曲裡的仙君,總是端雅俊麗的。
李培南安靜等了一刻,無人應門,抬起眼睛看向牆上。花翠心下一驚,蹲在了梯頭。吳仁逢月底並不出門占卦,這時也留在了院子裡,問花翠:“看什麼看傻了?”
花翠回頭噓地一聲:“世子爺在外頭。”
秋陽下,吳仁翻出一件薄襖套在身上,冷笑了下:“他來幹什麼?不待見他李家人已經多年了。”
花翠想想回答:“估計是拿安子的那封信吧。”
“來得正好。”吳仁冷笑,“平時罰我家混小子就算了,他一個爺的身家,我也討不到便宜對付他。現在倒好,自己送上門來,那就新帳老賬一起還吧。”
花翠順溜地爬下梯子,問道:“老爹想怎樣整治他?他堂堂世子爺啊,會不會削了我們的腦袋?”
吳仁雙手攏進袖子裡,冷哼:“怕死就站一邊去。”
“你等等。”花翠回頭找了一根竹篙拿在手裡,說道,“我還有怨氣沒出,讓我先來吧。”
再過一會兒,院門開啟了一扇,穿著一身翠綠紗裙的花翠依在門邊,抬高了聲音說道:“喲,貴客吶。我們這宅院雖小,門檻也是高的,比世子爺那不讓進的行館還要高上一截。有道說,不是撐船手,休來弄竹篙,世子爺想進我這大門,也要耍兩手吧。”
大半月前,李培南下令行館不接見閒雜人等,將她攆在外,她可是架著梯子才見到閔安的面兒。
聽到醜話撂下來了,李培南不動一絲聲色,只應道:“我要閔安的信。”
花翠杵了下竹篙,砰的一聲立在石階上,揚著眉毛說道:“誰說安子的信是給世子爺的,說不定還是報平安的家信呢!”
李培南聽到哨兵通傳,知道是非衣派人送回了書信,還故意投到了吳仁手上,引得他過去取。他一去,無非要受吳仁的怠慢,讓非衣心裡暢快。
可是閔安當真寫了信回來,他又怎會不想看一看內容。
門口的這個打發掉了,屋裡想必還有另一個使臉色的。
李培南鮮少與底下人打交道,也沒有對下的耐心。來民巷,已是失常之舉。既然來了,他也斷然沒有空手回去的道理,因此他對著後面擺擺手,就有一隊騎兵快步跑過來,抬過了幾個滿滿的金絲楠木箱子,齊齊擺在門前,壓得灰塵散了一圈。
花翠眼尖,知道里面的東西厚實著。騎兵一一開啟箱子,頃刻就顯露出衣帛綢緞藥材香料等各種民戶所用的雜物來,滿滿當當的,算得上一份大禮。
李培南看著花翠驚異的臉色說:“進門的謝禮,換閔安的那封信。”
花翠回頭問:“老爹,信呢?”一看見吳仁的臉色,她又轉頭咳了咳嗓子,淡淡說道:“信是我家安子送回來給老爹看的,和世子爺無關,勞世子爺大駕一趟,還是請回吧。”
李培南看向一旁,騎兵立刻走上前單膝跪地,雙手奉送上一把新漆的鑰匙,虎虎說道:“已在北城給兩位準備了一座新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