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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回答後,季宴禮才鬆開放在她下巴上的手,拿著口鏡觀察。
林鹿清看見他連著換了好幾個儀器,有「針頭」有「鑽頭」,還有一種會噴水的圓柱形金屬物體。
水流從她的口腔處滴下,一直流到她脖頸處。
水珠經過的地方變得癢癢的,這讓林鹿清不自覺的想用下巴磨一磨。但還沒等到她有所動作,脖頸處距離鎖骨二三指的那處滴便被在她上方的男人用紙巾隨手抹去。
然後,不知他按了什麼地方,原本已經空掉的紙杯裡又重新接滿了水。
「漱口。」
行吧,林鹿清忽視掉那一瞬間奇異感,聽話的起身照做。
下一秒,林鹿清看著吐出的水裡有白色的碎渣,突然覺得有些噁心。於是她又接連漱口,想把嘴裡的碎渣全都吐出來。
一旁看著她動作的季宴禮微妙地挑了挑眉,指尖在治療臺上無意地點了幾下。
「可以了。」見她還想接著漱口,季宴禮出聲打斷。
接著便是重複的打磨、漱口、重新打磨,迴圈往復。
不知道過去多久,男人終於停手,語氣極為平淡的告知她第一階段的治療完畢,可以從治療臺上下來了。
他邊說著,邊慢條斯理地把手套摘下來。
林鹿清一直盯著他,此時驚訝的發現那副橡膠手套上有點點紅色。
不會割到她的肉了吧?!反正她打了麻藥,即使嘴裡被捅出個大洞都不會有感覺啊!
醫療事故,妥妥的醫療事故!
但是--
這顏色不太像血漬,而是
口紅?!
林鹿清快速地從治療臺上下來,拿起手機熟練地開啟前置攝像頭。
這亂糟糟的頭髮、濕漉漉的眼睫、紅腫的唇瓣!形象差的簡直讓她不忍直視。
她背過身,張開嘴吧,先仔仔細細地檢查一番自己口腔。發現沒有任何破洞的地方後,她得出一個結論,橡膠手套上的紅色印記是口紅
怪不得治療時他取了好幾次紙巾擦手指,她還以為他是嫌棄自己的口水。
「齲齒部分已經用藥暫時封閉,五天左右再過來檢查一次牙神經有沒有殺掉,成功的話就可以做根管治療了。」
季宴禮說完這句話後,從印表機裡拿出新的單子交給她:「去窗□□完費就可以走了。」
「謝謝。」林鹿清裝作沒有看到那抹顏色,僵硬地接過單子便要轉身向外走。
正當她的手指搭在門把的一瞬間,就聽後方傳來一道彷彿漫不經心的低沉聲:「下次記得不要塗口紅。」
林鹿清:
她轉過身掛上得體的笑容,先回答一句知道了,然後又像想起什麼似的望向他,仿若欲言又止的開口詢問:「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
正坐在治療室中唯一的辦公桌前,溫雅淡漠的男人聽到問話後緩緩抬頭,掀了掀嘴角:「知道。」
就說嘛,怎麼可能會有人不認識她。
林鹿清抬了抬頭,無不得意的想。
「患者,林鹿清。」
「什麼?」
季宴禮施施然從辦公桌前起身,側靠在桌邊,偏頭望向她,語氣平淡道:「作為一個有職業操守的醫生,對於和病情無關的患者隱私--」
說到這,他直起身子,雙眸銳利地直視著她的眼睛,繼而用帶著清冷生疏的語氣回答道:「我不感興趣。」
「所以--」林鹿清睜大眼睛看著他,彷彿沒聽出他語氣中略帶的嘲諷,納悶道:「你真不知道我是誰?」
看著男人瞬間沉默的神情,林鹿清有些無語。但不過片刻,她琥珀似的杏仁眼珠亮晶晶的看向男人,纖細的手指有意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