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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把李媽媽樂得雙手合十,感謝菩薩,他們世子爺好歹沒任性,到底是圓房了。只是剛拜了拜,屋子裡頭又恢復一片死寂,她不信邪地站在那兒又是三刻鐘,最終心裡略惶惶地離開。滿腦子都在想,世子爺為什麼不加把勁兒就結束了,是不願意,還是別的?!
李媽媽不知道的是,在外頭吹冷風那段時間,梓妤正眼角發紅地攏住自己一頭長髮,縮到床的最裡頭。
梓妤原本還怕自己睡相不好,擾到許嘉玄,結果他翻身時壓了她頭髮,扯到頭皮被疼醒。她想扯回頭髮,他還一手撐在上頭坐起來,帶得她忍不住喊出聲。
‐‐這個許煞神,睡覺亂動什麼。
她疼得頭皮一抽一抽的,心裡憋著一股子委屈閉上眼。
許嘉玄此時全身僵硬得可以。他身邊無端多了個人,還是個姑娘家,他拜過堂的新婚妻子,她睡得香甜他卻非常不習慣的難入眠。
本就躺得全身難受,她離得自己不過半臂距離,每呼吸一下都是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纏在他鼻尖滲到他五臟六腑,似乎就在他身體裡燒起一把火。他難耐地翻身,誰想會扯著她頭髮。
他轉著眼珠子去瞥她,見她縮到床角,就快要貼上牆了,那背影可憐得讓他有負罪感。好像是他欺負了人。
許嘉玄心情複雜地攥住拳頭,手心裡似乎還遺留著被她抽去的髮絲細滑觸感,不知怎麼地還憶起她剛才又低又急促的嬌呼聲。
通身的血液比剛才流動得更快,連嗓子都發緊。
他是不愛與女子廝混,可也是個正常男人,血氣方剛的男人!新婚之夜,美妻在側,他若真沒有反應才有問題。
但這個反應讓他覺得很可恥,他可沒忘記剛才自己如何自作多情。
許嘉玄想要問她還疼不疼的話就嚥了回去,翻身朝外側睡,閉緊著眼想……玄真子先前教的道德經怎麼念來著?
天矇矇亮的時候,院子裡響起酒掃的聲音,梓妤醒過來,眼前一片喜慶的紅讓她恍惚了片刻。
她昨兒出閣了。
她雙眼慢慢清明,用胳膊撐著坐起來,側頭一看,身邊已經沒有許嘉玄的身影。
梓妤慢吞吞挪下床,穿上繡鞋後回頭看向床上鋪著的那塊喜帕。
兩人昨晚一裡一外的睡,喜帕整潔得不起褶子,她盯著看了會,走到已經燃盡的紅燭邊去拿了把銀剪子。
她剛回到床邊,去淨房的許嘉玄回來,身上已經換了朝服,看到她手裡的剪刀雙眸微微眯起。
&ldo;做什麼?&rdo;
他說話前雙眼掃過床上的喜帕,大概猜到她要做什麼,昨日的難堪又浮現在腦裡,這一問就帶著他些許的惡意。
梓妤冷不丁地被嚇了一跳,剪刀差點沒拿住。
他走路沒有聲音的?
她受驚的樣子讓他心裡總算舒服一些,但臉上仍沒有什麼表情,三兩步上前,高大的身形遮擋了她眼前光亮。
梓妤抬著頭看他,微光中他的神色不清,似乎是不怎麼高興。
她心頭一動,低頭又看看手中的剪刀說:&ldo;我們是賜婚,昨夜沒有圓房,宮裡雖然不一定會派人查驗什麼,但真論起來算是大敬。怕被誤會對這門親事有什麼不滿,所以我想……&rdo;
她話說一半,意思卻表達得清清楚楚。
許嘉玄沉著臉。
昨天是她不要圓房,現在卻來說什麼大不敬罪,暗示什麼?
暗示是他委屈她了嗎?
梓妤沒聽到他回應,抿抿唇,抓著剪刀用尖利的喙對準指頭。正想紮下去,就被人抓住了胳膊。
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