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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心一瞬的情緒，很快被沖淡，低斂下來。
他溫和順從地目視向她。
李詩爾的手還攥在他上衣袖子上，沒用什麼力氣，很淺地拉了一下。
聲音藏在後背，傳過來，甕聲甕氣地：&ldo;你先轉過去，我要準備下。&rdo;
準備什麼，笑一下也要準備？
心裡是這麼想著，嘴上卻應得爽快：&ldo;好。&rdo;
邵垚森唇角勾了勾，眼角微眯，臉上愉悅一點點浮現出來。
過了幾秒，袖口再次被溫吞的音線細細扯動：&ldo;準備好了，你轉過來吧。&rdo;
邵垚森身體向後旋轉180度，俯眼看過去‐‐
面前是一張擺好的大大的鬼臉：白眼外翻，嘴巴下歪，吐著舌頭。
接著鬼臉飛速向電梯口移動，消失在拐角處。
連電梯也不等，直接一竄身，貓進了樓梯道。
蹭蹭蹭‐‐跑著上爬臺階的聲音。
邵垚森原地站著怔了一秒，無奈搖頭失笑，仰頭衝上喊：&ldo;你跑慢一點，別摔到了。&rdo;
&ldo;知‐‐道‐‐了‐‐&rdo;回復的聲音飄遠。
邵垚森啞聲莞爾，朝512方向走。
旁邊門嚯地開啟，語氣頗不耐煩：&ldo;要調情回家調去，別擾民。小學生都不這樣談戀愛了，幼稚不幼稚。&rdo;
嘭地，門又關上。
邵垚森軍訓姿勢，向左轉，面對著門，小聲道了句歉。回了房間。
坐在椅子上，視線對上電腦螢幕左上角。
那裡貼著一張照片，邊角因磨損有些泛黃。
邵垚森凝著照片裡的笑臉，看了許久。
想起什麼，他開啟抽屜。
拿去擱在上面的資料袋，下面放著一個精緻透明的玻璃瓶子。
邵垚森將玻璃瓶拿了出來，舉在燈光下仔細觀摩。
瓶身折射出細碎的光，光影陰暗處，瓶底靜靜躺著一顆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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