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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光。
我一邊耳朵登時嗡的一聲,彷彿廣播雜音、全頻帶阻抗干擾,聲音尖銳得讓我想要用手指狠狠堵住耳孔。左半邊臉火辣辣的疼,我下意識伸手摸了摸,卻好像摸的不是自己的臉,而是糊在我臉上的一層厚厚膠皮。
我遲鈍地張張嘴,還沒開口,沈念恩已經衝了進來,一把拉開沈鴻怒吼:“你幹什麼?!”
我倒是一時忘了,這時該是沈念恩來找我一起吃早飯的時候了。
就算我忘了,沈鴻又怎麼可能忘?丫是故意的。
他被沈念恩甩出去,砰地一聲撞在門上,捂著胸口輕咳幾聲,眼中爆發出無限恨意:“你該問問,她做了什麼!是她搞垮了沈家!她一直在騙你!”
要不是我疼得厲害,我倒真想為他鼓掌喝彩。此人進入情緒如此之迅速,是當之無愧的影帝級選手啊!
沈念恩大步上前,揪住他衣襟,惡狠狠地低聲:“你胡說!”
沈鴻被勒得滿面通紅,仍舊喘著粗氣大笑:“沈念恩,你活該被這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是,她是勒索了我爹,但我爹從沒給過她錢!她勒索我爹,不過是為了弄清楚,沈家究竟在什麼時間才會有大量的現款。——她的同夥,搶走的不止一千五百兩,而是八千兩銀票,和一船木材!你該知道,沈家是要數倍賠付木材現款的!”
我笑,八千兩,原來堂堂沈家,只有八千兩現銀。
外敵好御,家賊難防啊!
沈鴻頓足,彷彿受了委屈的白蓮花:“沈念恩!你還是不是沈家人!我已同你說過,生恩不及養恩,我身上雖未流著沈家的血,卻一樣把自己當成沈家人。你到底要怎樣才肯信我!”
我翻了個白眼,隔著被打出來的淚水霧濛濛地看著兩人唱對臺戲。
沈念恩完全是本色出演,沈鴻則是當之無愧的實力派,兩相比較,高下立分。
沈念恩抓著他領口,一字一頓:“青青不會如此。你休要白費力氣,離間我二人。”
沈鴻痛叫:“離間?我是離間?!既然我要離間,我為什麼要幫你留下她?為什麼要勸你娶她為正妻?!我是離間?我倒寧肯早些看清她的真面目,早早趕走她,也省得你現在如此不務正業!”
嘖嘖,真是基情四射啊!
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難保幾句話之後,沈鴻不會跺著腳梨花帶雨地痛訴:沈念恩,倫家愛了你這麼久,你為什麼一直不肯接受倫家!
然後小內八淚奔。
想想都覺得熱血沸騰。
……不對,沈鴻當然不可能是為了愛,但他這樣反覆,信口雌黃,是為了什麼?
他為了留下我,不惜冒著與沈念恩撕破臉的風險給我一刀,又買通郎中給我下針,讓我昏迷不醒。
他明知我勒索了沈庭,卻仍警告我不得逃跑,安心待在沈府,他不會找我麻煩。
我被關進柴房時,房叔竟然能夠越過他,直接向沈念恩請示,是否該給我送幾床被子。
他說,他勸沈念恩娶我為正室,卻轉過身便暗示我可以逃跑。
我承諾與他相安無事,他卻故意當著沈念恩的面大打出手,將沈家的那攤子破事全部推到我身上。
我好像明白他的意圖了。
我擦擦嘴,平靜地:“念恩,我有話對你說。”
沈念恩一愣,回頭看著我,聲音微微顫抖:“他說的是真的?”
我勾起還能用的那邊嘴角:“我們倆互相看不過眼,我說他的不是,他自然也會說我的不是,就看你要聽哪一方的了。我要是你,就兩邊都聽聽,然後選你不捨得放棄的那一邊相信。”
沈念恩看看我,又扭頭看看沈鴻,再看看我,片刻推了一把沈鴻:“你先出去。”
沈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