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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不平起疑心,這一年來總是以各種藉口拖欠著虞州的軍備物資,虞州的兵力無法與陵州相比,真要開戰不啻於以卵擊石,他溫不平憑什麼提條件?!&rdo;楚靜風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語調。
&ldo;真要打起來,死傷總是會有的。鷸蚌相爭,各損元氣,就算虞州到手了也不是一塊什麼好肉了。更何況我們主要是和繁都朝廷的軍隊抗衡,若能順利並了虞州,有百利而無一害。&rdo;彭子都有些焦躁,&ldo;不過就是多養一個女人而已,韓王府養不起麼?如果溫不平願意,我趙王府絕無二話。成大事者焉能只顧兒女私情?&rdo;
&ldo;只怕韓王不會考慮溫不平的提議。&rdo;楚靜風篤定地說。
&ldo;為什麼?因為那個顧六?&rdo;彭子都笑起來,&ldo;聽說她並無傾國傾城貌,那溫月伶可是出了名的美人,男人誰不是三妻四妾的?再說了,顧六是繁都顧家的人,百里煜就不怕這個女人有二心?更何況,前不久,他才殺了顧懷琛,顧懷琛說什麼也是顧六的兄長,他就不防她心生恨意,這樣的女人還能安然地把她留在枕邊?&rdo;
&ldo;趙王!&rdo;楚靜風聲音陡然大了起來,&ldo;這件事,不要在韓王府提起。&rdo;
彭子都嗤笑一聲,&ldo;殺了就殺了,為何還要掩飾?敢作敢為才是大丈夫,難不成韓王殺了顧懷琛,還要顧忌他王妃的感受?&rdo;
黑暗中,流芳手足冰冷地僵直在那裡,身後的萱兒手足無措地站著。
片刻後,她邁開虛浮的腳步,走進了書房。
楚靜風和彭子都稍稍愕然,她反而笑了笑,儘管嘴唇早已失去了血色。楚靜風見她這樣的臉色,心下當即有了不好的預感,上前一步對她說:
&ldo;流芳‐‐&rdo;
她卻只是看著彭子都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
&ldo;趙王,顧懷琛他死了,是嗎?&rdo;
彭子都忽然被她眼中的冷意所懾,那淺淡的眼窩中似有浮冰碎雪寒氣氤氳,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冰冷的溫度彷彿在空氣中傳遞。他僵硬地點點頭,正想說什麼的時候,身後傳來容遇淡淡的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說:
&ldo;你應該問的人是我,不是他。&rdo;
手被他有力地牽過,容遇掃了彭子都一眼,說:&ldo;趙王,靜安王,本王與內子有事相商,先失陪。林敞,替本王好好招待兩位。&rdo;說著,便帶著流芳離開了靜柳軒書房。
流芳任憑他拉著,像個遊魂,不知道什麼是憤怒,不知道什麼是悲傷,只是木然地隨著他回到了流雲居。萱兒她們幾個丫鬟看著主子的臉色不對,連忙退出內室,關上了門。
&ldo;想問什麼?&rdo;他坐下,自顧自地拿起桌上的茶杯喝茶,神色平靜,可是手中的杯子攥得緊緊的。
流芳僵立在身後,&ldo;你呢?你想說什麼?&rdo;
&ldo;五月十七,顧懷琛遭伏擊中箭,跌入茫茫蔚海。&rdo;他不緊不慢的說,似乎不急於解釋些什麼,&ldo;你覺得是我殺了顧懷琛?&rdo;
她搖搖頭,望向他的雙眸清澈如水,&ldo;容遇,你只需要說一句不是你殺的,我就會相信。&rdo;
他沉默著,連空氣也彷彿停止了流動。
流芳蒼白著臉,卻笑了起來,有些悽然,說:&ldo;或者你告訴我,到底是誰殺了他?在陵州,誰能有這個能力殺他,我的陵州之主?&rdo;
仍然是沉默。
她頹然地坐在床沿,心頭的歉疚悔恨排山倒海般洶湧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