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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天一夜,養足了精神,於是在夜深人靜之際,推開艙門,悄悄地溜了出去。她想到何嬤嬤那裡去看看有沒有什麼首飾銀票的可以借用一下,結果發現每扇門都是一樣的,一連找了好幾間房都沒見著人。
而這時,走廊那邊傳來重重的腳步聲,依稀聽到有人大聲說話,流芳心一急,往後一退,後背抵上一扇沒關緊的門,她一閃身,輕盈無聲地溜了進去。
她鬆了一口氣,可是一轉身便看到了書桌前站著一個穿著月白長衫的身影。她的心無端一動,這個背影是那樣的熟悉,可是兩年來她從來沒有一次在夢中重遇過,這個背影修長、從容,彷彿挾著一身磊落清風,溫和地拂動她的眼簾。
她伸手撫住心窩處突然的悸動,很想開口叫他,可是喉間半個聲音也吐不出來,是該叫他顧懷琛,還是叫他哥哥?
又或者,是自己認錯人了?
他忽有靈犀地轉過身來,看著她,黑眸幽深。
流芳苦笑,她認錯了,果然認錯了。這天下穿白衣的人何其之多,兩年了,她早已不記得他的眉眼,難道就可以那麼篤定的記住他的背影麼?
他的眼睛,是琥珀色,像茶色琉璃杯中的酒釀,光華婉轉醇厚醉人。眼前的男子,沒有這樣的眼睛,細小而狹長的鳳眼裡,眸色如漆。他的發只用髮帶束成簡單的一束垂在腦後,臉色蒼白寫滿病容,瘦削得下巴尖刻而嶙峋,眼簾半垂雙目欠缺神采,嘴唇因缺少血色而淡淡發紫。
他看著她,眼裡寫滿疑問。
&ldo;你是誰?&rdo;流芳問。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咿呀兩聲,又指了指書桌上正攤開的帳簿和算盤。
流芳這才瞭然,原來他是帳房先生,並且是一個口不能言的啞巴。張恩這廝,想不到表面上這麼粗心卻原來細緻得很,找個啞巴當算帳的,既安靜又保險。
&ldo;你被張恩劫來這船上的?&rdo;她問,那病態少年點點頭。
想想都知道,哪個良家少年願意終年呆在這不見天日暈死人不償命的船裡?
&ldo;怎麼平日沒見到你?&rdo;她從來沒有送過飯菜來這裡,她睜大了眼睛,&ldo;莫非,他們不僅禁錮你,還虐待你?!&rdo;怪不得臉瘦成這樣,一副病得命不久矣的樣子,流芳恍然。
病態少年指指她,無聲地詢問:你是誰?
&ldo;我是誰?我是丫鬟小六,我‐‐&rdo;流芳眼利,一眼看到了那個算盤上的黃玉珠子顆顆圓滑晶亮,不由得眼睛發亮,&ldo;張首領讓我來借東西的。&rdo;說著便伸手去抓那小巧的玉算盤,誰知這啞巴也不是傻瓜,就在流芳拿起算盤時他的手一覆就生生按住了流芳的手。
他疲倦而無生氣的眸子忽然多了一絲神韻,定定地看著她,她嘿嘿乾笑了兩聲,鬆開了手,沮喪地說:
&ldo;也對,若是我搶了你的東西,我走後,這群強盜一定會為難你。&rdo;
她想了想,抽出自己的手,便要走出去。
忽然,衣袖被人拉住,回眸,病態少年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她用力拉衣袖,可他就是不放,流芳急了,她盯著他說:
&ldo;你姑奶奶我現在要去跳海!你這樣都要跟著來嗎?&rdo;她怒了,說罷不顧一切的一扯衣袖,頭也不回地推開門,直往甲板上奔去。
可是那少年竟也跟著她跑到了甲板上。其餘的海盜聽到聲音紛紛趕過來,到了甲板只看到流芳和病態少年站在邊緣。
宋起綱大驚失色,剛想開口說什麼,病態少年警告地看他一眼,他馬上噤了聲,其餘的海盜大聲喝罵,流芳管不了這麼多,冷靜地問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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