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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街夜市,她儘是去看那些小手工藝品,還有小食。滿手滿嘴都塞得滿滿的,懷琛笑她道:
&ldo;真是沒半點女兒家模樣,那些胭脂水粉玉器頭飾你怎麼就一點都不感興趣?&rdo;
她把手裡的東西放好,手裡還拿著片桂花糕,沒心沒肺地笑著說:
&ldo;不喜歡就不喜歡,哪需要什麼理由;顧懷琛,就好像你喜歡我,需要理由嗎?&rdo;
話一出口,她就猛然後悔自己口無遮攔半點女兒家的矜持也守不住。顧懷琛定定地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她只覺得臉上熱得快發燒了,偏偏四周通明的燈火和熱鬧的人cháo都分不散擾不去他半分的注意力。她只好訕笑兩聲,看看天上的一彎新月,把手中的桂花糕無措地咬了一口,然後好像發現新大陸似的拿著桂花糕大聲說:
&ldo;你看,像不像今晚的月亮?&rdo;貝齒咬出了桂花糕上淺淺的月牙兒。
&ldo;像嗎?&rdo;他取過她手中的桂花糕朝著那個印痕上也咬了一口,然後遞給她看:&ldo;不覺得我的更像嗎?&rdo;
流芳腦袋哄的一聲血往上湧,他看著她,帶著狡黠的笑意,一口一口地嚼著他咬下來的那口桂花糕。
&ldo;不像?或者你再多咬一口?&rdo;
這不是間接接吻又是什麼?
&ldo;顧懷琛!&rdo;她窘到無可再窘,於是惱羞成怒推他一把,自顧自地向前走去。他搖搖頭,笑著追上來牽住她的手對她說:
&ldo;不要聽答案?&rdo;
&ldo;我什麼時候問過你問題?&rdo;她板起臉來個死活不認。
&ldo;有很多理由,真不要聽?&rdo;他俯下頭好笑地看著她。
她想了想,&ldo;反正聽了我也不吃虧,算了,你慢慢講好了。&rdo;
懷琛大笑,&ldo;那你先把剛才那句話的&l;我&r;和&l;你&r;顛倒過來給我說一遍。&rdo;
她一想,又惱恨起來,再也不管他自己邁開步子就往前走。
他想她說:就好像我喜歡你,需要理由嗎?
流芳知道他就在自己身後跟著,嘴角輕揚,心底的逾越無邊的蔓延開來。
日子就這樣飛快地過去,忘了是哪一天,她突然厭倦了下象棋,於是懷琛便開始教她下圍棋。學了好半天,她才學會了&ldo;打劫&rdo;。推開棋盤伸伸懶腰,她走到窗前推窗一看,眉梢處忽然飄過一兩點白如棉絮的冰冷,觸手即化。
懷琛走到她身旁,伸手留住一點雪白,恍然說:
&ldo;流芳,下雪了……&rdo;
是的,下雪了。她不知道這冬天究竟是怎麼來的,沒有半點寒冷的預兆,只是這一天忽然有雪花飄飛過眉梢,才醒悟這一年漸漸走向了末端。
窗前的梅花開了,他站在她身後,伸手握著她拿筆的手,一邊教她運筆,一邊說道:
&ldo;畫梅要旨在悟,悟梅之氣韻精神;老乾新枝凝厚如鐵,剛柔相濟奔蛇走虺,或枯筆勾皴復點淡淡濕墨,有乾裂秋風潤含春雨之韻,乃為上乘……&rdo;
提筆時,一株帶雪寒梅凝然栩栩於紙上。
&ldo;來日綺窗前,寒梅著花未?&rdo;她題上詩句。
&ldo;篆章呢?&rdo;他問。
&ldo;我沒有。&rdo;
他笑了笑,從袖裡拿出一方小小的青玉印,拿過了她的胭脂沾染上去,按在詩句下方。流芳只見那紅如女子點唇的兩個小篆字:懷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