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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踏上那七層架設在危樓外的陡峭石階也需要莫大的勇氣。
流芳帶著西月站在危樓下,她不由得再一次讚嘆容遇的心機如此深沉,若是一般女子,光是登上這石階都已經是超負荷的了,不要說體力,就是心理上也已經產生了恐懼。而他,居然把地點定在這樣一處地方。
容遇仍是一身黑衣,他好整以暇地看著流芳眼內的波瀾,嘴角一勾,笑道:
&ldo;表妹已經贏了兩場,若是畏懼,這一場不戰也罷。&rdo;
流芳粲然一笑,&ldo;表哥怕輸給了流芳,明日不知以何面目示人?&rdo;
&ldo;表妹有可能會贏,但不一定稱了自己的心意;遇有可能會輸,但是不一定失掉了自己的聲名。算盤打得再響,也有算不到的地方。&rdo;他一點也不生氣,微笑著很耐心地打擊她的信心。
&ldo;算你?表哥,流芳不會。有人說,暗戀而慾望太多,便身有如在地獄。暗戀而慾望很少,那麼身有如在天堂。可惜流芳身在人間,明著暗著都不再戀了,又何來對表哥你有心算計呢?流芳已經不再自作多情了,希望表哥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rdo;她的聲音很細很小,但是她知道他把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
&ldo;既然如此,表妹何須再三強調?這麼長的一段話,豈非多餘?你以為我不明白的事我早已明白,&rdo;他瀟灑地一笑,伸出潔白的手掌很自然地牽過流芳的手,這個動作熟練得彷彿他已經牽過千百回一樣,&ldo;表妹忘了,我向來不習慣糾纏他人。&rdo;
於是在圍觀人群的注視下,容遇牽著流芳一步步地走在斜直的石階上一層層地走上去。危樓的第六層是一處掛滿了繁都各地風貌圖畫的展廳,展廳分為東西兩間室,容遇為流芳找來的兩名記譜師早在東廳等候,容遇對那穿著青色儒生袍的樂師說:
&ldo;你們給六小姐記譜,如實記錄,不得有虛,可知道了?&rdo;
那兩名樂師垂首,恭敬地點了點頭。
&ldo;表妹,我到西廳喝茶,你的曲子作好了就差他們來告訴我一聲。&rdo;
流芳頷首,看著容遇那黑色衣袍隱沒在西廳的入口處。她的手暗暗摸著自己腰間繡袋裡一個脹鼓鼓的東西,深深吸了一口氣。
顧流芳,今日就讓蘇桑為你出一口氣吧。
若是贏了容遇,她對自己說,以後都不要再惹這個人。只做一隻屋簷下的燕子,自由來去,與人無傷。
她輕哼著一節節旋律,記譜的樂師一邊記一邊不時地面露驚訝之色,一個時辰過去了,寫了滿滿三大張白紙,才記完了譜。樂師拿著曲譜向西廳走去,片刻之後便回來對流芳說:
&ldo;六小姐,玉音先生請你到樓上觀景臺一聚。&rdo;
此時,月出於東山之上,天色暗藍,山石透過絲履還是滲出陣陣涼意,流芳不敢往後看,一小步一小步地走著,步步驚心,總在想著如果自己一步不慎,自己會不會像折翅的鳥兒一般墜落暗黑大地?
心念及此,額頭不禁微微滲汗。
走上觀景臺時,她的腳有些發軟,進入視線中的還是那一身黑衣的背影,在晚風中立如雕塑。聽到她的腳步聲,容遇轉過身來,對她說:
&ldo;城中有名的三位樂師,天音坊的宋航先生、宮中樂師璃玉先生和錦繡花城的喬宏先生都在六樓西廳品茶。在觀景臺比試譜曲,由遇來吹奏,三位先生在不知道曲子是誰所作的情況下進行評判,流芳覺得可公正?&rdo;
&ldo;表哥所言極是,只是流芳所譜之曲,只能用流芳所帶樂器演奏。聽說表哥對種種樂器無不精純熟練,相信這個東西,也不會難倒表哥吧!&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