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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兵相接,兩人自然都不是泛泛之輩,雖然少年控制傀儡時的格鬥技巧明顯在男子之上,但由於體型和力量的差距導致他遲遲難以得手,而男子似乎很熟悉少年會使用的套路,時不時近身攻擊弄得少年隨時都處在險象環生的情況中。
對於這樣一場勢均力敵的生死相搏,斑向來不介意稍微花費一點點的時間來圍觀。
然而,戰鬥並未像斑所預料的那樣漫長,僅僅只是錯目的瞬間,他驚訝地發現操縱著巨大傀儡的少年居然乾脆解除了對傀儡武器的桎梏,而是宛若靈豹一般俯身朝著男子身側逼近,並且瞬間就鑽進了與他近身作戰的圈子裡,也就在那瞬間,突然他的手臂上白光一閃已然有兇。器沒入男子的胸膛,白刃的動作還未就此結束,銳利的刀口牽扯著男子胸前的筋肉不斷撕扯著傷口,一直抵達他的腹部,如發狂的野獸般吃痛嘶吼的男子氣極亦將自己手中的刀刃狠狠刺進了少年的前胸,兩人的周身頃刻間便下起了一場夾雜著濃重腥味的血雨,點點猩紅的血斑染紅了周遭的沙礫。
如此殘暴的肉搏虐殺,即使是斑也忍不住用手輕輕捂住口鼻稍微擋住潮溼的腥風灌進鼻腔。
一切平息下來的時候,那個胸前橫著一道刀傷腹部還有個血窟窿的男子已經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而立在他身側那個站立時似乎有些搖晃的少年因為經歷了劇烈的戰鬥而衣著襤褸,而且衣料幾乎全被染成了紅色,他手裡握著剛才男子刺進他前胸的那柄短刀,白皙的面龐上亦點綴著星星點點的殷紅,不知是他自己的血還是對方的……也是在此時,如同是巧合般,他緩緩回過頭來,恰好迎上了怔怔望著他的斑的視線。
一瞬間,斑覺得自己的心臟似乎停止了跳動。
邪魅的笑容逐漸浮現在少年原本淡漠的面龐上,他看著斑的目光裡絲毫沒有懼色,即使斑的眼睛已經幻成了血紅色。
一枚淺紅色的舌尖探出薄唇,輕柔而緩慢地舔舐著寒光閃閃的刀刃上的血,將它們悉數捲進口中,少年甚至沒有顧得上擦拭自己臉上不住滴淌著的鮮紅血液,也無視了他前胸的傷口,就那樣長時間、若無其事地看著斑……這種具有野性、挑釁的眸子讓斑覺得無比蠱惑。
那樣一張被鮮血點綴的臉,居然美豔到了極點,就像是妖精一樣容易攝取任何人的靈魂。
“你……”斑開口想要朝他說話。
但同一時刻,那個浴血的妖精突然脫力般咕咚一聲栽倒在地上,並且久久都不再動彈。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突然得讓斑覺得咋舌,又是錯愕片刻,他不禁訕笑著自言自語,“果然,胸前受了那種致命傷,不會活下來的吧……”
對於斑來說,在這個弱肉強食、強者為上的世界裡,任何死人都是垃。圾,是垃。圾就該被丟棄。
最終,他似乎是義無反顧地轉身離去。
可是,這一次斑並沒有像過去一樣離開得那麼坦然,就像是真正被攝取了魂魄的人一樣,他的腦海中不斷地重複著少年帶血的笑容,眼睛裡盡是他那雙嗜血、真心享受著戰鬥的雙眸,幾個字就那樣在斑的腦海中閃過——他是強者!
既然是強者,就不會那麼容易死去!
身體力行,斑轉身朝回走的速度遠比他離開那裡的速度要快——即使只有一點點希望也好,只要那個人還活著,斑就會救活他。
然後,把他帶走。
……
雨水滴滴答答喚醒的是回憶。
雨水逐漸灌進領口觸及面板時,斑又回憶起那日的痴纏,唇邊不由浮起笑。
明明,一切的開始,只是因為需要他的力量,可是現在呢……
斑苦笑,他很清楚……現在的自己,已經離不開他了。
重新戴好斗笠,斑深深吸一口潮溼的空氣,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