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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連相爺考慮的這點都做不好,我還怎麼做這生意?”
姜蕪將宣紙放在桌子上,轉手開始磨起墨。
蔡宏文坐在她對面,吹了吹被燒紅的手背,這才緩緩開口。
“我的女兒,看上了花樓裡一個唱小曲的戲子,日日趁著我與她娘分身乏術之時,扮作男裝去看那戲子。”
姜蕪磨墨的手頓了一下,卻也只是稍微停了一下,這才沒讓蔡宏文發覺出異常來。
“好似聽聞過。”姜蕪想了想。“似是哪日出門置辦東西時聽人說起過,不過並不熟識。”
“我教女無方,讓姜掌櫃看笑話了。”
“無妨,這世間萬物都有命定的緣與劫,劫是緣,緣亦是劫,就看相爺想求的,是緣還是劫了。”
“不知姜掌櫃是否聽過一句話?”蔡宏文捋了捋發白的鬍子。“天與多情,不與長相守。”
“相爺的意思,是想把他們分開?”姜蕪放下墨塊,用帕子擦了擦手。“相爺三思,寧毀十座廟,不拆一樁姻。”
“他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不知姜蕪的哪句話戳到了蔡宏文的痛點,他情緒激動,聲音也大了起來。
“他不過就是一個花樓唱戲的戲子,縱然他風靡長安城人人追捧,可他終究也是個戲子,彤彤若是喜歡聽他唱曲兒,我幾千兩幾萬兩銀子砸進去,我眼睛都不帶眨的,可他若是入了我相府的門,那就是把我這張老臉放在地上踩啊,這讓同僚們如何看我?讓百姓們如何看我?百姓們會說啊,這宰相府都迎了個戲子進門,到時男子不喜耕田做工,女子不喜織布操持,人人都去學唱戲,去當戲子,都把這當作攀龍附鳳之道,這長安城又將是如何一番景象?”
姜蕪瞧著他漲紅的臉與佝僂的背,他的背上扛著江山社稷,張口閉口也離不了這四四方方的長安城,可他卻從沒回頭好好看看自己的身後,看看自己的枕邊人與子女,看看他們近日是否又被煩心事困擾,看看他們的眼角是否又平添了幾道皺紋。
“可以。”姜蕪將沾了墨的毛筆遞給他。“但希望相爺今日回去後,也能好好的與家眷一起坐下用膳。”
說了自己的要求後,姜蕪打了簾子出去,攤開黃紙準備畫傳訊符給他,卻見小黃叼著一捆卷軸進來給她。
“稍等,我在畫符。”姜蕪溫聲細語的說道,小黃便乖乖的叼著卷軸坐在一旁的地上等她。
稍頃,蔡宏文拿著寫好的東西出了廂房。
“放這裡吧,門口放著的盤子裡挑一塊玉佩帶走,什麼時候玉佩動了,姜蕪就提前恭喜相爺心想事成了。”姜蕪將畫好的符遞給他。“有事想告知於我的話,燒了這符即可。”
蔡宏文拿了姜蕪給的傳訊符後,並未急著離開,他有些好奇的盯著蹲坐在一旁叼著卷軸的小黃。
“姜掌櫃這貓可真有靈性。”
“前幾日在路上撿的野貓,養著玩罷了。”
姜蕪抱起小黃,將卷軸從它嘴裡取下放在一旁,並未有開啟的意思。
蔡宏文知曉姜蕪怕是曲解了自己的意思,他只是瞧著這貓好玩,思索著去哪也尋一隻給蔡彤彤,這才多呆了會,並未有想偷窺他人的意思。
他輕咳了一聲,開口道。
“那我就先告辭了。”
“相爺慢走。”
姜蕪將他送至門口,轉過身將花門封了,這才快步向小黃迎去。
“我在外面逮鳥兒的時候,這卷軸就已經捆在樹上了。”
姜蕪點點頭,看來是讓閻羅王幫忙查的事情有結果了,她深吸了一口氣,開啟卷軸上捆著的紅線。
卷軸上零零散散寫了幾個字,姜蕪暗道這閻羅王活了幾千年怎麼字還是這麼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