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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遊悠沉默了,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霖休淵的問題。良久之後,她才艱難地開口,含糊道,&ldo;我不知道,可能是我不正常的地方太多了,我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rdo;
&ldo;……挑個你認為最嚴重的說說看。&rdo;霖休淵將雙手交叉握住放在鼻子下面,這是他面對感興趣的事情的時候,慣有的動作。
&ldo;我……我最近天天做噩夢,那些夢給我的感覺非常真實,真實得就快讓我分不清楚真假。&rdo;
遊悠的聲音顫抖,帶著一絲脆弱和無助,可霖休淵好像沒聽出來,仍舊冷靜地作出詢問,&ldo;能舉個例子嗎?&rdo;
舔舔嘴唇,遊悠放下了手中的杯子,&ldo;能再給我一杯熱水嗎?&rdo;
&ldo;好的,請稍等。&rdo;
很快,一杯冒著熱氣的玻璃杯出現在遊悠面前,被她緊緊地握在手中,手掌心裡的熱度總算讓她那雙冰冷的手好過一點,心底的害怕也減退了一些。從來不敢回憶那些噩夢,哪怕是不小心想起了一個零星的片段,還是會挑起遊悠內心的恐懼,讓她四肢冰冷顫抖不已。然而現在,她願意去回憶那些讓她發指的記憶,她想要擺脫它們。
非常地想!
&ldo;其實,就在昨天晚上,我遇到了……&rdo;她停頓了一下,繼續道,&ldo;這可能是一個夢,一個噩夢‐‐三更半夜聽到有人敲門,我從床上爬起來開門,可門外沒人。結果在我……發現敲門聲是從冰箱裡傳出來了。我不想開門的,可身體就好像有了意識一樣,把門開啟了。然後……然後我看到……&rdo;痛苦地把低下頭,此時此刻,遊悠手中的杯子依舊熱得燙人,但無法帶給她一絲溫暖,有的只是陣陣的刺痛。
&ldo;遊悠,放鬆些好嗎?這是個噩夢,你知道的。你會感到難受、害怕,但它威脅不了你什麼。&rdo;霖休淵坐到遊悠身邊,把她輕輕地摟緊懷裡。現在的遊悠需要這個懷抱,這不僅僅是一種安慰,還是一份安全感。&ldo;這下我總算明白你先前的失常是怎麼回事了。不怕,好嗎?不怕,我在你身邊,我會保護你。&rdo;
&ldo;一切都是在我出院之後發生的,我已經分不清楚哪些是夢,哪些是現實。&rdo; 趴在霖休淵懷裡,遊悠總算感到了一絲久違的安全感,心裡也好受了許多。
&ldo;你住過院?是因為心臟……的關係嗎?&rdo;
&ldo;就在上個月,在市醫院住了一個星期。至於原因……我記不得了,好像……好像不是因為心臟,是別的什麼來著。&rdo;
&ldo;沒關係,想不起來的話,那就暫時別去想它。&rdo;霖休淵把遊悠摟緊些,輕柔地說,&ldo;既然是你的身體想要忘掉,那肯定是出了事。如果說疼痛和恐懼是人的一種自我保護機制,那遺忘就是保護紫氣的一種方式。以你目前的身體和精神狀況,並不適合想起這些……&rdo;
&ldo;不!&rdo;遊悠抬起頭看著霖休淵,&ldo;在這樣下去,我會瘋的!幫我,我已經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了,我不要活在夢境裡。&rdo;
&ldo;……好……但不是現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