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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辜仔細看了趙銘的筆記,一筆一劃可以說記得非常認真,然而也正暴露出缺點,都說笨鳥先飛,好功夫不如爛筆頭,但是趙銘的筆記過於冗雜,恨不得連老師上課打了幾個噴嚏都記錄下來,令學習上事倍功半,成績也一直不上不下的墜著,考試全憑運氣和小聰明,因此時常抓瞎。
他感念對方的幫助,又回想起這些天遇見的各式各樣的人,生平第一次做了回善人,他先用那個百科全書式的筆記給自己惡補了一下上午缺的功課,隨後又細緻的給趙銘的筆記本做了批註,等到下課時遞給對方,兩人都抹不開面子,趙銘惡聲惡氣的說:「以後你跟溪哥玩,也就是我兄弟,我在六班罩著你。」
何辜:「」剛升起的感激之情消失了個無影無蹤,他直接把趙銘的本子一摔,「用不著,走了。」
對方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嘟囔了些什麼,但看到本子上密密麻麻的批註時一下子呆了。
何辜做的很細緻,鉛筆字寫的也很輕,是不用用力就可以擦的毫無痕跡的淺灰色,有些邊緣已經在書頁摩擦之下蹭花,但不難看出對方寫得一手漂亮的行楷字型,字裡行間條理清晰,甚至在最後空白的一頁寫出了自己的建議,語氣無論何時看起來都冷漠欠揍:我可不是幫你,只是不想欠著別人的,謝了。
什麼啊,趙銘合上筆記本,往後轉身時看見那人頭頂發旋被陽光照耀的暖橙色,笑了。
高一的日子總歸要清閒很多,學校的角角落落裡都充滿了無處安放的活力,不知是誰先傳起來學校要辦冬季運動會,高一高二的同學集體參加,這一訊息如石入沸水,一時間在學生裡傳了個遍。
那時候何辜已經和周晚溪趙銘他們玩得很不錯了,再加上這一段時間那男人不知又野在了哪個酒館裡不著家,他有了一段難得的舒適時光,眉目之間的戾氣和防備散了點,甚至偶爾還會被周晚溪逗得哈哈大笑,抖落一地破碎的高冷人設。
他這樣的變化讓身邊其他人很驚奇,偶爾也敢壯著膽子去找一下這個傳說中喜怒無常動輒打架的非典型學霸,一時之間成了良性迴圈。他的傷口在好轉,無論是心理上的還是生理上的,從前不敢期待的事情一朝好像都成了真,他珍惜又惶恐,怕這只是老天爺給他的一個體驗期,他怕體驗期會結束,他怕夢碎了,還是一場空。
所以當體育委員捏著薄薄的一張報名錶來問他參不參加活動時,他只猶豫一秒就點了頭。運動會專案繁多,他斟酌半晌,填了個1500米和跳高,放學的路上說給周晚溪聽,對方聞言很驚喜:「嘿,巧了,我也報了1500!」
何辜喜悅得很剋制,他校服寬鬆衣袖下藏著的手指握緊又鬆開,小小聲的「嗯」,在路口與周晚溪告別,他們並不順路,趙銘家的司機也辦完事正式回崗,因此沒人看見周晚溪微笑著目送何辜走遠,然後火燒屁股似的摸手機登入qq發訊息給體育委員:在嗎,救急,給我加個男子1500米!
對方秒回:你不是都報了扔鉛球和男子400了,哥們,你不嫌累啊。
周晚溪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我身體壯,快點的,給我記上啊,回頭請你喝可樂!
體育委員樂得自己任務超額完成,當即就給他加了上去,周晚溪了卻心頭一樁大事,回家時都帶著笑,被鄭陸欣看見,打趣道:「怎麼最近都這麼開心呢小帥哥?」
他得意的笑起來,就差沒當場插個腰:「當然是有好事。」
「嗯?什麼好事,讓媽也聽聽。」鄭陸欣彎腰給坐沙發上的周晚溪餵了一塊蘋果,「快說說。」
周晚溪卡殼了,他總不能跟自己親媽說自己是因為多報了一個長跑比賽所以開心吧?他轉了轉眼珠,乖巧的笑道:「我想請朋友這週六來家裡吃飯呢。行嗎鄭女士?」
「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