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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你和肖玉合奏的照片了,我很生氣!」
林業斐很快回應:「沒有合奏。」
又補充:「我需要一個解釋的機會。」
趙炎突然覺得身上不那麼痛了,他回:「我決定生氣到我們下次見面的時候。」
「不好。」林業斐簡短拒絕。
又過了幾分鐘,對話方塊顯示有圖片傳輸,還沒等到顯示完全,林業斐已經認真道歉:
「我和肖玉只是普通朋友,以後也不會再聯絡。」
照片裡他和肖玉是人群中兩個毫無交集的人,肖玉抬手指向的是她的畫作,而林業斐從兜裡掏出手機,恰好在接聽時路過。
心智簡單是件很幸運的事,趙炎不會說虛偽的「這樣不好吧」或是「我沒那麼小氣」,他只會頭腦簡單地認為林業斐就應該這樣,把他當作唯一重要的決定。
趙炎沒有再發訊息,他將手機還回去,在車上不舒服卻很安心地睡了一覺。
下車時,鍾文亮已有預感地對他說:「再見。」
車輛駛離,趙炎抬頭望見灰暗的天空,想到晚間可能有一場暴雪。
這間美術館的外立面由純白變得灰白,圓弧形的玻璃穹頂,冬日的光源黯淡,隨處可見事物頹廢破敗的一面,連這場畫展的主題都叫似灰。
趙炎站在一架白色的鋼琴前,斜側的非自然光補足寂寞的氛圍,使得這一角像一處月光灑下的枯井。
就像肖玉自己說的,藝術創作需要不斷放大自己感受的敏感度,家世顯赫的大小姐,人群簇擁過後享受短暫的失落,每一聲嘆息和惆悵都將化作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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