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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一人兒拉車完全沒問題！&rdo;司機得意地擺擺手，又問：&ldo;那像你們這樣的警察，見過多少死人哪？&rdo;
&ldo;……很多。&rdo;
&ldo;很多是多少？&rdo;司機大拇指沖自己點了點：&ldo;我見過的能組一個營！什麼樣兒的都有！你呢？&rdo;
&ldo;……一個軍吧。&rdo;
&ldo;啊？&rdo;司機大驚：&ldo;你吹牛呢？&rdo;
吳雩不置可否。
&ldo;那你都見過這麼多了，還怕毛啊？&rdo;
&ldo;越多越怕。&rdo;
&ldo;啥，啥意思？&rdo;
司機大惑不解，吳雩卻只在他的瞪視中平淡地拉了拉嘴角：&ldo;見得越多，越知道那不是一灘灘凍肉，而是一個個人，怎麼可能不怕？&rdo;
司機滿臉你在說什麼雲裡霧裡的表情。
吳雩也沒多解釋，自嘲地擺擺手：&ldo;是我越活越回去了。&rdo;然後拉上了裹屍袋的拉鏈。
‐‐就在這時，一隻手從身後伸來，抓住他的手腕往下，就著這個姿勢迫使他再次將裹屍袋完全拉開了。
吳雩頭一抬，身側竟然是步重華。
司機見領導來了，立馬嘿嘿賠笑兩下縮回駕駛室，還沒忘給吳雩丟了個同情的眼神，那意思是偷懶摸魚被領導抓包你還是趕緊自求多福吧。
然而步重華彷彿完全沒有聽到他跟司機聊天似的，喚了聲：&ldo;蔡麟。&rdo;
蔡麟哎了聲，偷偷沖吳雩使眼色叫他快溜。
&ldo;‐‐你別走，&rdo;步重華像是腦後長眼，突然頭也不回地吩咐道。
吳雩只好站在了屍體邊。
&ldo;我說何星星不太可能是兇手，是因為這個傷口。&rdo;步重華戴著手套，輕輕揭開年小萍胸前虛掩的衣襟，指著心臟上方已經腐爛的刀口，只見周圍皮肉灰敗發脹，被雨水沖刷得毫無血跡，散發出一股極其濃重且難以言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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