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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答應了姜太后不要因此事而不悅,可裴熙還是本能地感到不舒服:&ldo;這樣不好吧,母后?&rdo;
姜太后情真意切地說:&ldo;小光,別怪母后。母后這麼做,也都是因為先帝遺命,為了給裴家開枝散葉啊!&rdo;
見裴熙又要開口,姜太后忙道:&ldo;不過你放心,這樣的事情以後不會再有了!替你的那個宗室子,已經死於宮變。現在你膝下已經有了六名皇子,足夠你在其中挑選一個合適的繼承人了!&rdo;
裴熙嘆氣道:&ldo;唉,暫且也只能如此了。&rdo;
她雖記不得事,但還明白基本的事理,知道事情的真相若是捅露出去,不管是對皇室還是對這些后妃來說都是天大的醜聞,那些無辜的孩子更是不知應當何去何從。還不如先維持現狀,保留住所有人的體面。至 於她過去所欠下的那些債,只能以後多費些心思,好生補償這些妃嬪們了。
姜太后明顯不欲多提此事:&ldo;孩子,你才剛醒來不久,還是先養好身子要緊。母后聽說你不肯讓太醫診治,這樣可不行。&rdo;
裴熙面上微哂:&ldo;我是擔心那太醫……&rdo;
姜太后展顏道:&ldo;你放心,肖太醫是自己人,給你把平安脈很多年了,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不過你有這份謹慎是好的,對待外人,的確是該防著些。&rdo;
裴熙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姜太后以為她是身體還不大舒服,就先退了出去,叫了肖太醫過來。
……
走出裴熙所在的暖閣之後,姜太后並沒有急著回永壽宮,而是讓自己的心腹應姑姑悄悄地把之荷叫了過來問話。
一改方才在裴熙面前的親切隨和,姜太后面色冷淡地問:&ldo;之荷,你老實告訴哀家,皇帝真的失憶了嗎?&rdo;
之荷神情複雜地回答:&ldo;是啊太后娘娘,皇上不僅不認得奴婢,一開始她還試探奴婢是否知曉她的身份來著。若是皇上沒有失憶,斷然不會如此。&rdo;
姜太后懸在半空中的心剛要落地,就聽之荷補充了一句:&ldo;不過皇上還記得自己的名諱,奴婢也說不好她到底還記得多少。&rdo;
姜太后聞言心中一驚,忙問:&ldo;名諱?什麼名諱,是裴熙嗎?&rdo;
天子的名諱,之荷是斷然不敢在人前說出口的,也就是姜氏這個聖母皇太后膽子大。
見之荷點頭,姜太后不放心地追問道:&ldo;乳名呢,乳名她可還記得?&rdo;
之荷低頭道:&ldo;這個奴婢就沒有機會問了。&rdo;
姜太后見再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只能沉聲道:&ldo;伶俐著些,管住你的嘴,不該說的話不要亂說。否則的話……&rdo;
就算是有頭有臉的御前宮女,姜太后也完全有能力讓她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
之荷不禁身子一顫:&ldo;奴婢明白。&rdo;
姜太后沒有明言,不過之荷已經聽懂了她的言下之意。
見之荷乖順,姜太后滿意地點了點頭。
……
回到永壽宮後,姜太后對著自己的心腹應姑姑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ldo;皇帝總算是醒了,還忘記了不該記得的事情,哀家總算是能夠放心了。&rdo;
&ldo;奴婢恭喜太后娘娘。&rdo;應姑姑掩唇笑道:&ldo;這下子慈安宮那邊兒的心願,可是要完完全全地落空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