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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她的腳後跟,她是巴不得都要跳出這個地方,去求更光明的前程了。
“她要是會說話,那就好了。”她也不由得嘆了口氣。“那個海棠簪子,就放在箱子裡呢,這都快十天了,她硬是沒端出來給我挑。”
蕙孃的首飾,實在是金山銀海、數不勝數。寶慶銀、老麒麟……京裡凡是報得上名號的銀樓,沒有一個不喜歡和焦家打交道的,從來都不收手工錢,並且還加倍細作,只求蕙娘戴著出一次門,則財源滾滾,是可以想見的事。萬一湊巧撞上蕙娘特別喜歡的,還有豐厚的賞錢……五姨娘喜歡的海棠紋首飾,她隨隨便便就能尋出十多件來,沒有一件不是精品。甚至有些是從五姨娘進門時起,就沒有上過身的。那朵拿水晶琢成,花心鑲嵌了貓眼石的簪子,五姨娘就從未見過。以她的眼界,一見之下,沒準會再次討要也是說不定的事——蕙娘上回開了口子放低了身段,以後要再回絕太和塢的要求那就難了。再說,就不為了簪子,只為了自己心裡舒坦,為了炫耀自己的地位,五姨娘也大有可能開這個口。
石英心裡是向著太和塢還是自雨堂,想著她從小服侍的主子,還是她外院二管事的親爹,只從這一個簪子,就已經可以看得分明瞭。
“也沒準是的確沒和家裡人說上話,還不知道她爹在太和塢跟前,已經連骨頭都沒有了。”綠松就沉吟。“自從讓她管了首飾,她學孔雀,幾乎都很少出那間屋子……”
“你看著安排吧。”蕙娘揮了揮手,“就看這丫頭的心性,比她爹如何了,這也是他們一家最後一個——”
話才說到這裡,有人輕輕地敲了敲門,“姑娘,老太爺叫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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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大年,倒是把焦老太爺忙得很憔悴,元宵節後,各衙門上值幾天了,他還告病在家沒有入閣辦事,好在年後各地事務也並不多。他老人家偷得浮生幾日閒,臉上才又有了些血色。見到孫女,他露出笑來。“大半個月沒來給我請安了,你沒有良心。”
祖父要在她跟前做老頑童狀,清蕙還能如何?“我倒是想來,可也要您有空……就我進來這會,外頭暖房裡等著見您的管事——我數了數,十多個呢!”
老太爺日理萬機,沒有這麼多管事,有些事的確是不方便安排。可聽到有這麼多事等他發話,他又一縮肩膀,牙疼一樣地吸了一口涼氣,“這麼多啊——”
說著,就一扭身撥開了窗門,從縫隙裡往外一望,“喲,還真是,除了小鶴子又犯腿疼沒來,餘下人是一個都沒落下……”
他就指點給蕙娘看,“你眼神好,那是不是焦勳?”
蕙娘只好站在祖父身後充當他的眼睛,她一眼就見到了焦勳。
今年春天冷,過了正月十五還下了一場春雪,鬧得滿地泥濘,一群管事站在暖房裡,雖然全都規規矩矩地筆直站著,可鞋幫子濺著泥點、腰間別著菸袋……只有焦勳一個人,一身黑衣纖塵不染,雙手交握擱在背後,越發顯得腰桿挺直、眼神明亮……
或許是因為身份特殊的關係,他在這群管事裡頭,總是顯得鶴立雞群、格格不入,也總是有幾分落落寡歡。
“是他。”蕙娘只看了一眼,便意識到祖父正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自己,她忙收斂了心中所有該有不該有的思緒,“您瞧,他生得比所有人都高,您該一眼就認出來的,卻只是騙我來看。”
一語挑破,反而逗得閣老呵呵笑。“我騙你看他幹嘛?難道他臉上有花啊?”
蕙娘白了祖父一眼,不說話了。老太爺也不覺得無趣,他興致勃勃地評論,“說起來,阿勳是生得不錯,現在官宦人家的子弟,也很少有人像他這樣清朗方正、溫潤柔和的了。就是長相,也自有一段風華。”
他度了孫女兒一眼,問得很捉狹。“把他送到江南去,你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