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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去多時了。
翌日,蘇眉早起,連出門那一刻都有些膽戰心驚,生怕一開啟門,虞紹珩就會出現在門口。所幸一天下來平安無事,倒是林如璟彷彿比她還要心神不寧的樣子,臉色也有些蒼白。
“林老師,你是不是不舒服?”蘇眉走過來問。
林如璟道:“沒什麼,大概是天熱貪涼,冷氣吹得久,有點感冒。”
蘇眉看了眼掛鐘,“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反正再有一個鐘頭也下班了。”
林如璟思量了一下,點頭道:“好,那我先回去了。”
到了臨下班的鐘點,唐恬笑眯眯地來尋她:“我爸出差走了,我今天回家住,我媽叫你一塊兒過去吃飯,走吧?”
她二人一道去了唐家,唐夫人為著待客,親自下廚燒了條鱸魚,唐恬嚐了,評判道:“媽媽,現在蘇眉做菜比你做得還好呢!”
唐夫人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飯來張口……”一邊笑,一邊說起唐恬有次在家裡煮粥,架好了鍋就忘得一乾二淨,等想起來得時候跑進去看,本以為鍋要燒乾了, 沒想到廚房裡清清靜靜,鍋裡水是水,米是米——她根本就沒開火。唐夫人說罷,起身給蘇眉佈菜:
“嚐嚐阿姨做得魚,提點意見?”
蘇眉忙道:“謝謝阿姨,我自己來。”說話間,目光驀地一跳,落在唐夫人旗袍領口的別針上,銀光璀璨的花束形狀和那日林如璟佩在襯衫上的幾乎一模一樣——怪不得她覺得林如璟的胸針的眼熟。蘇眉口中含著綿柔的魚肉,吃不出滋味,剎那間想不久前的那個雨夜,車窗中林如璟的側影,她抬起眼,正碰上唐夫人笑意盈盈的目光:
“怎麼樣,這魚還行嗎?”
蘇眉連忙點頭:“很鮮的,好吃。”
唐恬在一旁揶揄著母親笑道:“媽媽,鮮是因為這魚自己長得好,不是你做得好。”
23、垂楊(六)
蘇眉面上專心致志地聽唐恬說暑假要到報館做實習生的事,眼尾的餘光卻總是晃到那胸針的光芒,她想讚一句“阿姨,你這胸針好漂亮”,話到嘴邊,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問。她不應當去窺探別人的生活,只是——她看著唐恬眉飛色舞的面孔,如果她真的知道了什麼,她要不要告訴她呢?
蘇眉開始覺得頭痛,她的生活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湧進了這樣多的光怪陸離。
她從電車上下來,慢慢散步回家,正要過馬路的時候,忽然發現小院門前端端正正的放著一株擎滿白色穗狀花束的盆花。蘇眉心頭一凜,警惕地朝周圍看了看,見目之所及都沒有她擔心的那人,才將信將疑地走上前去。
才一走近,便嗅到了幽濃的甜香,原來是株晚香玉。她蹲下身來,仔細檢查了一遍,沒有信,沒有卡片,只是一株花,其它的什麼也沒有。
可是她知道,一定是他。
這人怎麼這麼無聊?
蘇眉咬了咬唇,把花盆移到牆邊。她若拿進去,他就得逞了,她偏不上他的當。等他看見一盆花都被她拒之門外,他就懂得她的意思了吧。
蘇眉狠了狠心跨過門檻,仔仔細細把門鎖好,這才鬆了口氣。
她到廚房燒水,一眼瞥見窗臺上磕破了杯沿的茶盞——是他和魯滌安到她家裡來的那天,她不小心打破的。蘇眉想起那日他在這裡洗碗,小小一間廚房被他的人襯得分外潦草。此刻身在其中,彷彿一轉身就會碰到他的人。
她想要衝水沏茶,目光掃過挨在一處的茶葉罐子,亦都是他拿來的。蘇眉心裡有些發慌,他寄給她的畫冊放在書櫃的最上一層,案頭的《玉臺新詠》也是經他的手拿來的;他寫的茶箋夾在她的筆記簿裡,筆記裡有他送給她的鋼筆劃出的粉紅色波浪線;他在院子裡掃過雪,在這屋子裡吃過飯,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