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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石&rdo;的地方，大大的畫了個圈。

第二日，頭頂上的彎月還未下去，楊晉便上門了。

聞芊望著剛矇矇亮的天，匪夷所思地看著他：&ldo;你這麼早，是去給唐石清夢嗎？&rdo;

&ldo;來接你的。&rdo;他解釋，&ldo;樂坊人多眼雜，一會兒開了張來來往往，恐會被人留意，還是小心點為好。&rdo;

聞芊沒再多言，只說：&ldo;那你稍等，我梳洗一下。&rdo;便關了門。

楊晉遂倚著欄杆休憩，辰時之前的天色是最美的，太陽將出未出，被露水洗過的空氣格外清新。

他剛開始還有心思憑欄遠眺，欣賞一下晨色，但很快，楊晉就明白了聞芊嘴裡的&ldo;梳洗一下&rdo;到底是什麼含義。

用香湯擦完臉，先取出玉容散在面頰上細細的敷一層‐‐有助於去黑斑，趁這個空檔，聞芊把自己親手製的利汗紅粉開啟，開始抹身體，此物據說是楊貴妃常用香粉之一，方子極其難找，能香肌，利汗，遍體清爽。

第二次洗過臉後，便把樓硯從京城帶來的玉簪粉和口脂擺出來，開始上妝，新買的脂粉自然要全套用一次嘗嘗鮮。

於是，等聞芊換好衣服推開門時，已經是天光大亮，日出東方。

楊晉沉著臉看她：&ldo;聞姑娘，你這叫&l;一下&r;？&rdo;

&ldo;大人，您還沒成親吧？姑娘家梳妝本來就是這麼費時的。&rdo;她撥了撥耳墜子，&ldo;再說，美人計要奏效，不在裝扮上下功夫怎麼成？

&ldo;我也就多洗了一次臉而已，和以往比已經很快了。&rdo;

他沒好氣：&ldo;一個時辰叫快？你怎麼不說再沐個浴？&rdo;

聞芊像是乍然反應過來，&ldo;有道理，那我……&rdo;

&ldo;行了，走吧！&rdo;楊晉心有無奈，眼見樂坊中的人已陸陸續續起身，只得拉著她下樓。

傳說，段玉是南直隸蘇州知府的養子，風度翩翩，才華橫溢，這一次是代父赴宴。

不知道錦衣衛們對這位段公子做了什麼手腳，反正他是今日沒機會出席了。

聞芊坐在廣陵城一處僻靜的小院中，眯眼打量楊晉。

他換了一身行頭，月白的直身長袍，青絲束冠。平時穿著官服殺氣騰騰，沒想到扮文弱書生還是挺像樣的，清秀，儒雅‐‐當然，前提是不開口說話。

&ldo;唐府有侍衛，所以儘量不要打草驚蛇。如果我找到了劉文遠，以煙花為信，你們立刻捉拿唐石，不得有誤。&rdo;

&ldo;是。&rdo;

這些人倒是考慮得周全，還給她準備了一把箏，聞芊百無聊賴地撥了兩下，甚覺無趣時腦子裡忽的靈光一閃。

&ldo;楊大人，我屆時是隨你一同進唐府？&rdo;

楊晉側過頭：&ldo;嗯，不錯。&rdo;

聞芊眉眼彎起：&ldo;我突然有個想法……&rdo;

話音才落，他就感覺右眼皮猛跳。

&ldo;你特地帶我去給唐石獻樂，隨後我又想方設法地找他套話、拖延時間，如此刻意，明眼人是很容易看穿的。&rdo;她說得一本正經，&ldo;所以我提議，不妨演得再逼真些，假裝是你垂涎我的美色，求而不得便用強，逼迫我委身於你。&rdo;

&ldo;……&rdo;

楊晉沉了口氣，儘量平靜地開口，&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