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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最後，黎霧的聲音裡還是不自覺的帶上了一絲顫音。
周京淮並沒有立即回應。
過了半晌後。
周京淮深黑的眸看著黎霧的眼睛，嗓音沉沉。
“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黎霧怔住，似是沒想到周京淮會是這樣的反應。
周京淮攥著她的手微微緊了緊，低低沉沉的嗓音極其的有耐心，“黎黎，我知道你很聰明，記憶力也很好，沒有什麼是你學不會的。”
黎霧覺得他意有所指，搖了搖頭，剛要否決。就又聽到他說，“不會也沒關係。我的妻子不用學那些。”
“我可以跟你保證，不會有人看不起你的。我爸媽那裡，你不喜歡可以少來往。我爺爺早就希望我定下來，之前還跟我提起過你，不會不喜歡你。如果你還是覺得這邊待得不舒服，實在沒辦法融入的話，我們就回南京定居。我姥姥姥爺在那邊，他們都是很好相處的人，一定會喜歡你的。”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黎霧震驚的望著他，好似在看一個全然陌生的人。
他生在京市，長在京市，他所有的一切都在京市。
現在因為她，他就要離開生長了三十多年的地方。
黎霧心裡只覺得驚駭，甚至有種想要立即逃離的感覺。
她不想他以後，都被人在暗地裡指指點點。
“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周京淮俯身抱住黎霧，說話的聲音很低，也很啞，“黎黎，我們結婚，好不好？”
黎霧鼻間酸澀，仍顫著音，“你會後悔的。”
“我不會。”
周京淮緊緊的抱住她，“我已經失去過一次，不想再失去。如果這次再錯過你，我才會後悔一生。”
黎霧還是怕。
楊姝華曾經做過的事，做過的話，都還歷歷在目。
這注定就是一段不被祝福的未來。
黎霧推開了周京淮，“你給我時間，我要想一想。”
聞言。
周京淮身形僵了僵，最後還是低聲道，“好。”
……
……
周京淮南下不可能只視察這一個地方。直到一個月後，他才回了京市。
回京市後。
周京淮第一個去的地方，就是楊姝華那裡。
晚七點，楓山。
一輛黑色的紅旗車穩穩的停在庭院前。
停穩後，司機快步繞到後座將車門開啟。
周京淮從車上下來。
江廷照例要跟著一起，周京淮擺擺手，隨後江廷便跟司機一起等候在外。
庭院裡燈火闌珊，透著一股萬籟俱寂的安靜。假山花木都掩映在化不開的夜色裡。
穿過前庭。
西南角的露臺傳來輕微的聲響。
周京淮循聲望去，看到了坐在石桌旁喝茶的楊姝華。
她穿著素綿長裙，披深色蜀繡披肩，頭髮挽起，髮髻上簪一隻掐絲琺琅玉蘭簪。
茶藝師在一旁替她烹煮，置換。
周京淮在原地停住。
靜了幾秒。
周京淮才繞過假山翠竹，沿著一旁的石階緩緩上了露臺，緩聲，“媽。”
“你怎麼來了？”楊姝華擱下手裡的紫砂茶盞，看向周京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