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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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她把外套從安娜貝爾僵硬的身體上拿走。“我從背後幫你解開帶子,讓它從你裙子裡面滑下去,”她小聲對安娜貝爾說,“這樣你仍能得體地穿著衣服。”
安娜貝爾沒有足夠的力氣告訴她,在無法呼吸這個更為緊迫的問題面前,她對面子的任何顧慮已經變得無關緊要了。她呼吸時發出刺目的聲音,側過身,感到黛西的手指在她滑溜溜的舞會裙背後忙亂著。她的肺一陣抽搐,徒勞地想要吸入寶貴的空氣。她急切地呻吟一聲,開始拼命喘氣。
黛西剋制地咒罵了幾聲。“亨特先生,恐怕我得借你的刀子用——胸衣的帶子打了結,我不能——噢!”最後的叫聲是因為亨特大步跨到床前,粗獸地把她一把推開,自己去解胸衣。刀子刷刷幾下,緊箍著的衣服終幹鬆開了安娜貝爾的肋骨。
她感到他把帶襯的胸衣抽掉,她身上只剩下薄薄的寬鬆內衣。以安娜貝爾眼下的情形,已經顧不了暴露與否了。可她知道,以後她會尷尬死的。
亨特輕鬆地讓安娜貝爾在床頭靠下,好像她是個布娃娃似的,他俯身說:“別這麼緊張,親愛的。”他的手平攤在她胸口,專注地看著她驚慌的表情,輕輕揉了一下,“慢點兒,放鬆。”
安娜貝爾凝視著他發出命令似的深色眼睛,試著按他說的做,可她的喉嚨每呼吸一下就發緊一次。她看來要窒息而死了,就在這裡。
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你會沒事的。輕鬆地呼氣吸氣。慢慢地。對,就是這樣。”他放在她胸口的手的輕柔的重量似乎也有幫助,好像他有力量讓她的肺恢復正常的節奏,“你剛經過了最糟的一陣。”
“哦,太好了。”她試著尖刻地回答,可這把她嗆住了,打起了響嗝。
“別說話——呼吸。慢慢地,長長地……再試一次。真乖。”
安娜貝爾漸漸恢復了呼吸,恐慌開始消退。他是對的……她不掙扎的話輕鬆得多。她間歇的喘氣被他聲音裡催眠般的溫柔緩和了。”沒錯,他輕聲說,“就是那樣。”他的手繼續在她胸口慢慢地打著圈。他的撫摸完全沒有挑逗的成分 ——事實上,她就像是個他設法安撫的小孩。安娜貝爾感到驚奇。誰能想到西蒙。亨特會這麼好?
安娜貝爾充滿迷惑和感激,伸手去摸胸口那隻溫柔的大手,她很虛弱,這個動作用盡了她渾身的力氣。亨特以為她要把他推開,手開始往回縮,當他感到她的手指握住他的雙手時,便一動也不動了。
“謝謝。”她小聲說。
這觸控顯然讓亨特渾身緊張,好像給他全身通了電一樣。他沒盯著她的臉,而是盯著她和他交錯著的纖纖十指,好像要設法解開一個疑難問題一般。他一動不動地任她握著,垂下睫毛掩飾著自己的表情。
安娜貝爾用舌頭潤了潤乾乾的唇,發現還是沒有知覺。“我的臉麻了。”她沙啞地說道,鬆開了他的手。
亨特抬起頭,臉上掛著剛剛對自己有了意外發現的幽默笑容。“豬殃殃草會有幫助。”他摸摸她的喉嚨,拇指沿著她下巴的曲線滑過,手勢顯然是一個撫摸。“這讓我想到 ——”他回過頭,好像剛剛記起黛西也在房間裡,“鮑曼小姐,該死的僕人還沒把——”
“在這裡。”這個深色頭髮的姑娘說著從門口進來,端著一個剛送上來的托盤。顯然他倆都太沉浸在兩人世界裡,沒注意到僕人敲門,“管家派人送來了豬殃殃草茶,很難聞,還有一瓶僕人說是‘蕁麻酊’的東西。醫生已經到了,很快就要上樓來——這意味著你得離開,亨特先生。”
他強硬地抬起下巴,“不是現在。”
“現在,”黛西急迫地說,“至少呆在門外。為安娜貝爾著想。如果被別人看到你在這裡,她就毀了”
亨特滿臉怒氣,看看安娜貝爾,“你要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