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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隨後就是一陣無力的恐懼感，他忍了半天，最後還是沒有忍住，在飯桌上問齊進：&ldo;哥，現在有了新專案，那之前的那個專案呢？&rdo;

齊進看了他一眼，一臉&ldo;我就知道你要問&rdo;的表情，原本還算和煦的臉色也染上了一層冰霜，冷淡地開口：&ldo;失敗了自然就停掉了，這種事情不是很正……&rdo;

他話沒說完，就聽到咣當一聲，齊遠手上的勺子掉在了地上。

&ldo;他死了？&rdo;齊遠定定地看著齊進，眼圈忽然紅了，&ldo;哥，你別嚇我，十一死了？&rdo;

齊進有點不忍心，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然後齊遠往後一靠，就像是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一樣，緩了好一會兒，他才用乾澀的嗓子開口：&ldo;為什麼……他不是還沒有出問題嗎？&rdo;

&ldo;有重大隱患的專案是無法透過的，組裡不可能一直耗在這上面，錢不是這麼砸的。&rdo;

他的解釋合情合理，齊遠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一點一點埋下頭，說：&ldo;哥，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吧。&rdo;

齊進猶豫了一下還是說：&ldo;阿遠，你自己製造的，難道自己不清楚嗎？，他只是一串資料而已。&rdo;

齊遠沒什麼反應，就像根本聽不到一樣，只是執拗地說：&ldo;讓我一個人呆會兒吧。&rdo;態度強硬，可語氣卻像極了哀求。

於是齊進說不下去了，他眼神複雜地看了齊遠一眼，最後還是走了。隨著他的離開，齊遠終於洩了氣，他順著椅子滑到了地上，卻連用手掌撐起身體都做不到。

眼圈紅透了，可是卻沒有一滴淚，齊遠的眼睛火辣辣地疼。

有一段時間，齊遠覺得自己是無知無覺的。過了好久好久，他才從差點要暈死過去的狀態裡緩過勁了。

然後他忽然想起了什麼，艱難地站起來朝著書房裡走去。

他曾經為了《聖戰》這個專案花盡了心血，有一半的時間是耗在實驗室，還有一半時間，就是在這裡。從書架上抽出一個開了fèng的筆記本，剛開啟就掉出了幾頁紙，齊遠撿起來，看到上面是密密麻麻的一長串資料。

齊遠盯著這張紙看了好半天。

其實這些資料只用在網路上生成就可以了，完全沒有抄下來的必要。可是這曾經齊遠最滿意的作品。他太開心了，所以就在筆記本上謄抄了下來。

這是十一。

他再熟悉不過了，因為這串資料裡每一個字元都是他斟酌修改、親手設計的，連角色的性格心理都設計了出來。角色的外貌與能力都很容易設計，但心理卻是很難的，十一這個角色是他第一次成功了的嘗試，所以他才會那麼愛不釋手。

其實他應該開心的，他還有十一的資料，而且還是在錯改能力值之前的原始資料，這才應該是讓他最滿意的十一。

可是當他再次看到這串資料時，卻覺得不那麼高興。

資料裡的&ldo;十一&rdo;善解人意、溫柔體貼，可是在他心目中的十一，卻是那個會對他撒嬌，會吃醋，還會對他生氣的徒弟，不是手中這串冰冰冷冷的字元。

不一樣的。他心想，我愛的從來都不是一串資料。他有些開心，更多的卻是難過，他終於明白，自己心中的那個十一，似乎再也不會回來了。

就像個沒了依靠的孩子一樣，他嚎啕大哭。

齊進本來以為，在知道了那個噩耗之後，齊遠會消沉很長一段時間。可是沒想到，才過了幾個月，齊遠就跟沒事了一樣，該吃吃該喝喝。他本來還挺高興，覺得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