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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好一刻,謝子安方思及一種可能,喃喃道:“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小人之澤,亦五世而斬?”
所謂五世而斬,就是道德能力兼備的君子創造的財富、名聲、官職等福澤,只能延續五代——五代之後,一切都灰飛煙滅,消隱紅塵。
孟子這句五世而斬可說是對天下所有士族的詛咒——即便史上赫赫有名的陳郡謝氏,也沒逃過五代而斬的宿命。
一貫迷信的謝子安作為雉水謝氏的族長,對孟子這句詛咒不是一般地敬畏——家常雖絕口不提,但腦子可沒少想。
難道說,謝子安看著謝尚突然燃起希望:“尚兒,你有什麼辦法?”
畢竟他兒子可是有史以來第一個連中六元,有些真知灼見也未可知。
聽到五世而斬,謝知道也是一陣心神悸動,現聽謝子安跟謝尚問計,不自禁地也望向了孫子,洗耳恭聽。
謝尚熟讀《孟子》,當然知道五世而斬,且他家以他太爺爺立族來論,他就是雉水謝氏的第四世,而他和紅棗的兒子謝豐,就是那被詛咒的第五世!
謝尚理解他爹的心急,事實上他比他爹更心急,不然他也不至於窮翻史書,為他才歲的兒子未雨綢繆。
“爺爺、爹,”謝尚壓低聲音道:“我雖年青,現實裡沒見過某個家族幾代人的窮富興衰,但前賢說讀史以明智,觀古以鑑今。”
“兒子觀前朝興衰,發現一朝初興或者中興時,其開國皇帝或中興之主都身體康健,壽享遐齡——其中即便最短壽的秦始皇和宋□□也都是過了天命之年,而最長壽的宋高宗則享年八十又一。”
“噗——”謝子安抬手一巴掌捂住了謝尚的嘴,低聲喝問:“我問你士族棄考眾的事,你都胡言亂語些什麼?”
呵斥完,謝子安移開手掌,叫謝尚回話。
謝尚很喘了口氣方低聲道:“爹,一家之興莫過於家天下。”
既然史書上那麼多皇朝的父子傳承突破了五世宿命,謝尚以為直接研究家天下比較快——特別是翰林院多的是前朝起居注。
謝子安簡直要給兒子的大逆不道給嚇死了,若不是礙於不能聲張,真的要叫謝福傳板子棍棒伺候了——生平頭一回,謝子安起了兒子不打不行的認知。
無奈此事幹系一族性命,為了不落人口舌,謝子安當下只敢低聲咒罵:“瘋了,瘋了,我看你真是瘋了!”
不瘋敢這樣大不敬?
聞言謝尚很思考了一下——如果改變他兒子謝豐宿命的方法真只有家天下這一條,他會不會發瘋?
然後謝尚便很淡定地搖了搖頭:沒有如果!
“爹,”謝尚沉著道:“您聽我把話說完!”
聽完他爹就知道家族存亡面前,大不敬算個屁!
謝知道也覺得謝尚膽大包天,但這樣僵著也不是事,跟著勸道:“子安,你且讓尚兒說!”
說完了再教訓不遲。
於是謝尚接著告訴道:“爺爺,爹,總之,據我統計前朝歷代幾十位明主的平均壽命是六十五歲——不僅遠高於各朝中後期帝王的平均壽命十九歲,也遠高於有史以來壽終正寢的近百位帝王的平均壽命四十八歲。”
“若再以每朝各個帝王的年號順序為橫軸,帝王的壽命為縱軸畫折線圖,就會發現過去幾十朝,每朝帝王的壽命走勢,除了偶出的中興之主外都是一路向下,沒有例外!”
“由此可見,”謝尚最後總結道:“一個朝代的強盛,少不了帝王的康健——帝王體強,不一定國強,但帝王體弱,必是國弱。”
折線圖作為最簡單的統計示意圖早已在謝家上下廣泛使用。無論謝知道還是謝子安不止會看,甚至自己都會拿紅棗圖方便印的座標紙畫。
不過謝知